只是,这一夜,墨蓝也没有睡得很熟,一夜里好像都在做梦,软榻上,她不时的蹙起眉头。
故而,当翌日一早醒来时,墨蓝只觉得身子累的不行。
胭脂是从墨蓝的床上醒来的,当场吓了一跳,再见到软榻上的墨蓝时,自责的不行。
“二小姐,奴婢不知道怎么就到了小姐的房间,还睡在了小姐的床上,奴婢该死。”胭脂朝着墨蓝跪下请罪。
墨蓝已经坐起身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冲着胭脂道,“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便来给我捶捶吧,我这肩膀酸的厉害。”
胭脂一怔,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到墨蓝的身后,轻轻的替墨蓝揉着肩。
“力道太轻了。”墨蓝蹙眉说了句。
胭脂手中的力道便加大了些。
她看着墨蓝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件事,蓦地瞳孔瞪大,来到墨蓝的前方,又是一跪,“二小姐,春香她被不知道是谁带走了。”
“我已经知道了。”春香没有注意到墨蓝在说话时,眸色暗了暗。
只是见墨蓝已经知晓便不再多言。
但她却只以为这一切都是墨蓝安排在府上的护卫发现了告诉墨蓝的,却是完全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
墨蓝自是也不会跟胭脂说的太详细。
宫里,齐苒是在这日的傍晚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期间,那些近身伺候的宫女一直担心个不停,但是有墨蓝走之前的交代,所以才老老实实的守着,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瞧瞧看齐苒的情况。
如今,见到齐苒总算是醒了过来,几人终是松了口气。
有两人立刻去通知皇上和皇后了。
齐苒悠悠转醒,一时间眼底还有着一丝迷茫,似乎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直到她想坐起身来,牵扯到胸口上的伤,一阵疼痛袭上,让齐苒瞬间清醒不少,脑袋才慢慢回神,想起发生了什么。
齐苒眼中一闪而过一道光,朝着旁边看了看,发现守着她的人却不是小红,不由出声问道,“小红呢?”
小红便是齐苒身边的那名大宫女。
旁边待命的宫女见齐苒问,老实回答,“回禀公主的话,小红姐姐被皇上下令关在内务府了。”
“为何?”齐苒语气依旧平静,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一个宫女罢了,还不值得她为此有更多的情绪。
那宫女垂了垂脑袋,想了想,“奴婢也是不太清楚。”
齐苒看她一眼,没再多问。
总归是不放在心上的人,只是觉得少了便问问,但是对方的存在却对她没有半分影响。
唯一的,是她记得在昏倒前,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那丫头听没听见。
算了!
齐苒挣扎着要起来,那宫女倒是有眼力见的,想要上前搀扶,可是不知道是她动作太快还是齐苒动作太快,她伸手去扶,齐苒使着劲往上,却是刚好相错,那宫女的手正好碰到齐苒的伤口。
“嘶——”
齐苒暗抽一口冷气。
那宫女脸色苍白,忙不迭的后退,跪倒在地,使劲的在地上磕着头,每一下都磕的极重。“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齐苒脸色一脸不耐,看也不看地上的宫女一眼,直接唤道,“来人——”
因为怕扯到伤口,齐苒的声音很小,但是也足够就在门外的宫女们听见。
“公主有何吩咐?”
“笨手笨脚的一点用也没有,将她给本公主送去内务府,重打三十大板,让内务府的人好生管教管教。”
“奴婢遵命。”
跪在地上的宫女一脸害怕,还在不停的朝着齐苒求饶,“求公主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饶了奴婢吧。”
只可惜,从头到尾,齐苒都没有再理会她。
没过两分钟,又有宫女进门禀报,“公主,呼和王子来了。”
齐苒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了句,“谁?”
“回公主的话,是呼和王子。”
“不见!”齐苒厉声回答。
那宫女吓了一跳,忙应道“是”,便匆匆退了出去,只是没等她走出门,呼和已经从外走了进去。
那宫女想到之前小宫女的下场,不由一抖,忙不迭的挡在呼和王子面前,“呼和王子,这里是公主的寝宫,王子不适合入内,公主说了,请王子回吧。”
呼和可不是什么懂得连一个宫女都怜香惜玉的主,他直接伸手一推,没感觉到使了多大的力,那宫女却是被她这一推,生生往后摔了有一米远,闷哼一声。
至于殿外,那几名宫女不是没有想过阻拦,此刻也都东倒西歪的在那儿。
“呼和!你敢擅闯本公主的房间,你就不怕父皇摘了你的脑袋!”屋内,响起齐苒小声隐忍的声音。
这时,呼和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半躺在床上,对着她横眉瞪目的齐苒。
或许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齐苒此刻的脸色很白,泛着透明的白。
呼和朝着齐苒的脸伸出手去。
“啪——”一声,呼和伸出去的手被打到了半边,而齐苒此刻却是抚着伤口喘着粗气。
呼和看着齐苒,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苒儿…”
呼和刚唤出声,就被齐苒喝止,“住口,谁允许你叫这个名字的。”
几次三番被齐苒大喝,呼和脸上一闪而过一丝不耐,“一夜夫妻百夜恩,本王子叫你一声名字又又何妨?”
齐苒蓦地脸色一变,看着呼和,脸色像是看到鬼一样难看。
她偏头看了看地上的那宫女,那宫女此刻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对上齐苒的目光。
呼和顺着齐苒的目光看去,很随意的开口,“听到了又何妨,一个小宫女罢了,让她消失不就得了。”
那宫女脸色灰白一片,几近绝望。因为她知道听到了这番话的自己断然不会被允许活在这世上。
之前那名宫女便是最好的例子,只是意外,却已经受到那样重的惩罚。
小宫女凄惨一笑,竟是直接一头撞在柱子上,额头上有鲜血流出,她整个身子缓缓顺着柱子滑落在地,血流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