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想起了自己那只银色口哨。
她看了看秦陵，想着还是确认好了再和他说吧……他好像马上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不能分心。
“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来杭州了，可以随时打我电话。”她做了个call me的俏皮手势，然后拿起兢兢业业绝不闲聊的俑人重新做好的奶茶，提起放在隔壁桌准备带回老家的其他礼物。
秦陵只是挥了挥手。
“等等，那是什么？”秦树人忽然问道。
袋子的一角露出一只装着草蚱蜢的玻璃瓶子。
“这个？”王政将它拿出来，“刚才撞到一个路人，不小心掉了被我捡到的。”
似乎觉得这样说好像显得自己不够拾金不昧，她又补充道：“我在原地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回来找。”
但秦树人的注意力完全没在她说的话上，他对王政说：“不好意思，那个能给我看一下吗？”
王政有些疑惑，但看了秦陵一眼之后还是把瓶子递给他了。
原本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秦树人接过玻璃瓶，看着里面那只翠绿的草蚱蜢，他觉得似乎有种很奇怪的情绪在挑动自己心底的情绪。
“能把它送给我吗？”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这么问出口了。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就好像有另一个躲藏在他身体里的灵魂操控他说出了这句话。
“啊？”王政觉得他的行为举止很奇怪，但想了想又觉得秦陵身边的人奇怪似乎是正常的，于是同意道：“当然可以。不过这东西原本也不是我的，如果失主找到的话，我希望还是还给她。”
虽然那人再找回来的概率无限接近于0就是了。
“谢谢。”秦树人呼出一口气，好像安心了点，将玻璃瓶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秦陵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互动，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其实，秦树人十分好奇王政和秦陵的关系。
在他有意识以来，还从没见秦陵和哪一只人类表现得那么熟稔过。
以前的时候，他觉得在秦陵眼里，人类和其他的桌子、椅子、或任何一件物品都没有区别。
这一点他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绝大多数人类只有不到百年的寿命，在秦陵这样的存在眼里太不值一提了。
可是像现在这样，好像和很相处已久的老朋友说话一般的语气，在秦陵身上实在太罕见了。
但他不敢问。
“出发吧。”秦陵喝完奶茶的最后一口，精准地将空纸杯投入垃圾桶里。“今天提前打烊。”
……
西安市，骊山。
“还是，回到了这里。”秦树人以手拂过身边的一草一木，这里也算是他真正的家了。
漂泊的游子，总要归乡的。
“很好！保持这份多愁善感的情绪。”秦陵赞赏道，“多想一想自己不舍得的、不甘心的，要是失败了的话，那些东西就会全都离你而去。”
秦树人握了握拳。
“你可以不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