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卿说晚点再开饭，等佣人走开后，他转过去问少御，“你说爸今晚会不会失约？” “或许。”季少御没准确回答。 “我打个电话问他到哪了。”季寒卿说着拿起手机。 正要拨过去，就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 他一笑，“我想是爸回来了。” 季少御没接话。 “我去看看。”季寒卿起身往门口走去。 待他从屋里出来，就见爸的车停在车库了。 他回头冲屋里的少御说，“可以叫佣人开饭了。” 季少御听了，起身往厨房去。 而季寒卿则在门口等着，看着爸下车，看着爸走过来。 “时间刚刚好。”他说。 “下次可以不用等我。”季严轩低沉的声线仍是带着几分威严，但相对要比平常低柔多了。 “有什么关系。”季寒卿却说。 季严轩听了没说什么，进了屋。 季寒卿随后进来，关上了门。 季严轩往客厅走去，没看到以为会看到的人。 刚刚他有看到外面停着的那辆新车，确定少御确实回来了。 所以他以为一进屋就会看到人，却不想人不在客厅。 不过随后他就看到了，看到少御从厨房那边过来。 然而他却没什么反应的，只是稍微移开了视线，避免与小儿子的直接视线接触。 季少御过来，叫了一声，“爸。” 季严轩微微点了头，算是回应了。 过于冷淡的反应令气氛僵了许多。 也是在做出这习惯性的回应后，季严轩才意识到。 想加点什么话来稍微缓和一下气氛，但对小儿子习惯的冷落，令他一时找不到话。 而季少御也不说话了，于是气氛就这么僵着了。 这时，季寒卿刚好过来，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别在这站着了，先去吃饭吧。” 季严轩没说什么，直接往餐厅那边去了。 季寒卿走上前，小声问着少御，“没问题吧？” 季少御看着父亲的背影，不在意的说，“习惯了。” 季寒卿伸手拍拍他的肩，“去吃饭吧。” 季少御点了头。 季严轩到洗手间洗了手，并没有急于出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蹙了眉。 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要以什么样的态度跟小儿子相处。 他想过改变一下，至少改成和对寒卿一样的态度。 可一回来，一面对小儿子，一向的习惯令他根本没来得及调整及改变，就直接做出了回应。 二十几年了，他对小儿子一直以一种冷淡、无视的态度，一时间要改变，真的很难。 像以前那样没什么不好。一个声音说。 别自欺欺人了，你不知道多想儿子陪你吃饭，回家看你。另一个声音说。 小的时候不亲近，现在大了才亲近有什么意思？第一个声音又说。 就因为这样，现在才要弥补。另一个声音反驳。 儿子大了，本来就会有自己的世界。第一个声音继续。 不想没了这个儿子，你就必须去亲近。另一个声音再次说。 儿子是你的，亲不亲近都是你的。 不，你想儿子亲近。 不需要。 你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