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羞红了脸，怯生生说道：“杨公子，脱着你啦，不然烫下来，小娥给你洗洗吧！”</p>
杨牧之悄悄擦了一把汗，笑道：“小娥，我没事的。”</p>
瞧见这个笑容，少女更是语无伦次了，手脚都不知放在哪边才好。听到娘亲在灶房里喊她去端菜，才如蒙大赦。</p>
杨牧之问道：“黄爷爷，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不搬走？”</p>
花甲老人本来让他直接叫黄五的，叫黄五哥也行，奈何小恩公非得叫一声爷爷，也就托大随他了。</p>
老人笑着为这位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年轻人解释道：“咱们这个村子，祖辈流传下来说是有神灵守护着我们的世代平安，不好乱搬走的，虽说这些年也搬出去不少人了，但大多人还是留下来了。说起来，还有不少外地人扎根在我们村里了呢！”</p>
杨牧之小声说了一声，“住在这里，不热吗？”</p>
老人爽朗笑道：“习惯了，就不热了。偶尔出去走走远房亲戚，没有这个热度，晚上还睡不着觉呢。”</p>
酒桌上，一种名为“火鸡”的鸡肉、一条温泉鱼，一种据说非常好吃的“跳火虫”，三样荤菜足足盛了五大碗，还有一碗杨牧之没有见过赤色蔬菜，几人边吃边聊，津津有味。</p>
少女端着碗站在桌边，不敢过来夹菜，时不时走到院墙边，与院外探头探脑的女玩伴说着什么，指指点点。</p>
不一会，黄五家的院墙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p>
听说来了一位顶了天好看的俊俏哥儿，火灵村一下子就火热起来，都是姑娘妇人居多，有女玩伴羡慕着与黄小娥说道：“那人叫什么名字，生得这么好看？真是神仙一般，莫不是你爷爷给你找的夫婿？”</p>
说得黄小娥心里美滋滋，即便是过年都没有这么开心。心里想着这要是真的，那该多好啊！</p>
酒足饭饱，杨牧之说是想去火山口看看，向老人打听有什么讲究没有。</p>
老人笑着说：“火山口能有什么讲究，自从当年那位恩公在火山里戳了一剑之后，它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不敢发脾气，就是那上面会更热一些，另外要注意的就是口子那里会无故刮起大风，小心别掉进火山里就行了。”</p>
老人让儿媳妇准备了一个水囊，又拿出两大块洗净煮熟的腊肉，递给杨牧之：“不然可以让小娥给你带路，她经常爬去上面玩的。”</p>
小娥双眼一亮，在杨牧之说不好麻烦姑娘时，小手摆个不停：“杨公子，不麻烦的，小娥经常爬火山口，很熟路的！”</p>
杨牧之笑着点头，答应了这位可爱姑娘的陪同。</p>
小娥那几位玩得要好的女伴也要一起，被她死命的瞪眼，总算是收住了脚，没敢跟来。</p>
经过村子广场时，小娥指着水井边的石像说道：“杨公子，那座石像，就是当年救下我们火灵村的杨恩公。不光你与他同姓，还有点相像呢。”</p>
杨牧之闻言走过去瞧了瞧，是一座以火炎石雕琢的石像，与真人等高，雕工精美，形与神具有，退后几步打量一番，果然自己与石像还真有两分相似。</p>
特别是眉额、鼻梁这些地方，隐隐神似。</p>
杨牧之整理了一下衣冠，恭恭敬敬给这位同姓大侠作了一揖。</p>
接下来，在少女轻快脚步的带领下，两人花了两个时辰，终于爬上了火山口。</p>
朝圆形的大口子望下去，深沉沉、热腾腾。杨牧之闭目感受了一番，在无底深渊一般的火山底部，似乎淡淡有一道剑意，或许，这就是三十年前那位杨大侠留下的吧？</p>
除了那道无上剑意之外，杨牧之还感应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p>
在他太冲窍穴之中，原本呼呼大睡的大日金焰赫然睁眼，嗬一声就站起身来。</p>
杨牧之对那个不时偷瞧自己的少女说道：“小娥，不然你先回去，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晚上可能就不下山了。”</p>
少女从来就没有觉得“小娥”这个名字有多好听，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两个字，怎么就那么好听呢？</p>
“杨公子，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呆在上面，不怕吗？我，我不然……我，留下来……陪你？”</p>
杨牧之淡淡笑道：“你不回去，你爹娘会着急的，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大晚上陪着一个男人于你的名声可不好！”</p>
少女揉着衣角，“不怕的，没关系的！”</p>
轻叹一声，杨牧之正色道：“小娥，我其实……我之前就和我媳妇儿说好了的，要来火山口看看，所以……”</p>
“啊！”</p>
少女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原来，杨公子已有媳妇儿了？</p>
“小娥，你先回去吧！告诉你爷爷不用等我，明天说不定我就走了。谢谢你给我领路，也要谢谢你爷爷的款待。”</p>
杨牧之不希望再招惹到谁，或是伤了谁的心。</p>
现在想来，如果一开始就和秦祎可说清楚，自己是有媳妇儿的人，一开始也别答应做她什么夫君，是不是她就不会如此难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