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脸上夕阳的红光，也是跟着微微抽搐。
“这......怎么可能？”他兀自喃喃道。
他就这样，呆滞地坐在电脑前良久之后。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看一下数据！
办公室中的空调，一直吹个不停。
即便是这样，他的额头上还是有很多汗液。
当初刘译离开企鹅娱乐多半是为了业绩，将他逼走的啊！
要是被上面发现了，可怎么是好？
还好，目前的排名只是第二。
于是，他的键盘敲击，鼠标点动，打开了刘译的数据。
当他看到刘译数据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一个小时的下载量，达到了竟然的八十多万！
他深知，这个下载量比苏河的下载量，还要高。
高出许多！
他看着眼前下载量鲜红的字体，怎么感觉那么刺眼？
忽然，李总攥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
“砰——”的一声，就连手机都被弹起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
自己这么打压他，他却依旧能够用高的下载量。
刘译这个人，让他想起了一种昆虫，怎么打都打不死。
他心脏“砰砰”跳动，竟然比此时此刻的刘译还要紧张。
李总这时候拿起手机，走到了窗台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他给单经理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单经理就来到了李总办公室。
李总面对自己的下属，强行压住了心里的紧张。
他继续看着窗外，背对着单经理。
“小单，现在排行榜上，有一首歌，叫做《消愁》，这个数据你看了吗？”
单经理本就是推广部经理，他对于这样的事情非常敏感。
因此道：“看了，是刘译的新歌。”
“数据呢？”
单经理挠了挠后脑勺。
“还没有来得及看。”
李总这时候缓缓转身。
“这首歌，我怎么感觉有一些异常。”
“什么异常？”单经理问道。
李总道：“按理说，一首新歌，最起码应该从几百的排名开始，逐渐到前一百，在逐渐到前五十，前二十。”
“是的！”
“可是这首歌，就好像空降的一样，忽然就出现在了第二十名的位置，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译的这首歌，也已经到了第二十名。
不要说李总惊讶了。
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数据，都会惊讶的。
因为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歌曲排名增长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李总看排行榜的速度。
而李总现在所谓的“解释一下”，其实无非就是在逼问单经理。
当初给你说的压制这首歌，你是怎么给我压制的？
为什么现在依旧排在了前面？
单经理笑了一下。
“李总，咱们的歌曲是第二名，您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认为，现在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帝都娱乐那边。
毕竟，那才是咱们最大的对手。”
李总冷笑一声，“哼！”
“我有什么好担心？你这句话说的可真是轻松啊！
我了解刘译，你就算给他五十名，他也能给你爬到第一名。
何况现在是二十名呢？
怕就怕排名超过了帝都娱乐，却没有超过刘译。”
单经理道：“一般来说，歌曲在发布一个小时的时候，是下载量最快的时候，排名也就会突然上升。
这些都是由于前期的推广起到的作用。
所以，您也不用过于在意。”
李总笑了一下，他背对着阳光，目光死死盯紧单经理。
“不用在意？一小时的下载量达到八十多万，这是正常的吗？”
“正......”
单经理本来想要说“正常”，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李总，您刚才说是多少万？”
李总重复了一遍。
“一小时八十多万！”
听了这句话，单经理整个人立在了原地。
“八十多万？”单经理道：“这不可能！”
原先他认为，刘译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团队的资源非常少，资金也是非常少。
在他的预计中，刘译的前一小时，也就二三十万下载量。
却没有想到，整整八十多万！
李总目光逼视单经理。
“怎么不可能？你过来！”
于是，李总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单经理就站在他的身后。
李总将刘译的数据打开，指着上面的数字。
厉声道：“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到底是多少？这是不可能吗？”
单经理的眼睛盯着屏幕，微微出神。
李总食指敲打着桌面，他在不断思考。
过了一阵，李总沉声道：“现在公司的资源用的多吗？推经经费用的多吗？”
单经理摇了摇头。
“不多！”
李总有些着急，毕竟刘译的排名如果上去了，并且被公司的高管发现了，他和单经理两个人都不好过。
一个是主谋，一个是帮凶。
李总道：“咱们目前的打榜歌曲，必须排名在第一，并且将第二甩来200万的下载量。
后面的这些助攻，必须有三四个人在10——20名，有四五个人在前十名，等第一名名次下降的时候，后面的人想办法补上。”
单经理点了点头。
“明白了。”
“刚才的这些，都是硬性要求，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说罢之后，李总看了一眼单经理，眼神非常正式。
他继续补充道：“看一下咱们公司，有没有在二十多名的艺人，如果歌曲质量不错的，大力推广。
让他们进入道前二十名内，把刘译的排名狠狠往后挤。”
单经理这时候微微垂头。
“明白了，李总。我现在就去办这些事情。”
他正准备离开，李总这时候又拉住了他的衣服。
李总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又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隔断，看了一下楼道也没有人。
即便是确定了周围没人，他说话的声音也是非常低。
“还有，如果咱们在正面，没有办法竞争过刘译，那就想办法使用不正当的手段，你懂吗？”
单经理轻轻抬头看了一眼李总。
他明白，李总的意思，无非是在必要的情况下，给刘译制造一下绯闻，从而影响刘译现在歌曲的下载量。
可是，他却说道：“不太明白，李总。”
显然，是为了出事情，不想承担责任。
李总将单经理往自己这边拉得更近了。
他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在电脑上打了“绯闻”两个字，紧接着，又按下了删除键。
对单经理道：“好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