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出口却变成了：“身体怎么了？”
钟斯羽眨了眨眼睛，又长又弯的眼睫毛上下扑闪着，格外挠人心弦。
“嗯？怎么了？去医院了吗？”没听到她的声音，陆方舟又开口。
钟斯羽突然感觉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只好随便编了个理由来糊弄过去。
陆方舟听到后松了口气，又交代了一些饮食注意事项什么的。
其实从明白她说的话意思之后，他烦闷的心情就消失了大半。他其实知道昨天给她打电话时她并不在工作，他知道她骗了他，但是他却不敢问她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归根结底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有了一次被不信任后之后，那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就很难再此建立。
…………
夏季闷热的天气让路边的梧桐树叶毫无生气地耷拉着，胡同口小报亭处新增了一台冰柜，里面冷气十足，各式各样冰凉凉爽的雪糕引人垂涎欲滴。
陆方舟今天是来走访受害人生活环境的。
身穿正装的他在酷热的天气下额头冒出了不少细汗，他脱下外套，解开了领口处的两颗纽扣，露出了纤细白皙的脖子。
“大爷，来一瓶冰冻的水。”西装外套被他搭在臂弯处，声音醇厚地开了口。
“两块。”
陆方舟接过农夫山泉，然后拿出手机扫了码。
报亭的新式收音机里正播报着天气预报，主播字正腔圆地提醒着市民最近酷热天气，外出注意防晒，预防中暑。报亭大爷看陆方舟还站在原处拿起了一则报纸在看，伸手摁了下落地扇上的摇头按钮，几秒后，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发。
“大爷，你这报亭开多少年了？”陆方舟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冰水下肚，一时间让他清爽了不少。
“有二十年了。”
一阵风吹来，带动了板子上摆放整齐的报纸，一张被打马赛克的女孩照片一闪而过。报亭旁的一棵大槐树绿绿葱葱的，两个月前刚结的淡黄色小花已经不见，此刻入夏后的树木格外茂盛，伴随着晚蝉的微弱叫声风吹动绿油油的树叶。
“二十年了啊，时间可够久的了。正好大爷，我问您个事情，咱这条胡同里的住户是不是都是外地人员啊？我这想在这儿租个房子您有推荐的四合院吗？”陆方舟把手中的水放下，开口问到。
大爷坐在摇椅上悠哉哉地闭目休憩：“那你可找错地方了。我看你这一身打扮也是有身份的人，这胡同里住的啊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有的还是几户人家一起合租。你想找四合院？去八大胡同问问去吧。那里边的应该可以入你的眼。”
陆方舟笑了：“大爷看人这么准吗？您怎么就知道这条胡同里的房子就没入我眼的呢。我看1205号房子就不错，说不定我找工程队重新装修一番还别具一格了。”
“1205？哼，你别想了。那是合租房，里面住了四家人，房东都还赶不走，你觉得你能？”
陆方舟略显失望：“那还真是遗憾。”
临走前，他买了份报纸。
走了有三百米远，他走到自己车旁，打开自己车门坐了进去。空调吹出的冷风让人身心舒悦，但是轻薄的报纸随着吹开，看到那张照片，却让人心寒坠入冰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