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当然不是不可以的。不过要看你想要采访哪些医生,我们医院的医护人员可不少。”钟恬昕回答道。
匡辰竖起一根指头,晃了晃说道:“一个人,我只想啊哟采访马头岭精神病院里的一位医生。”
“哦?”
钟恬昕笑了笑,露出酒窝,“你当然可以采访我,事实上现在就可以,今天我有时间。”
显然钟恬昕主任会错了意,她以为匡辰想要采访的人是自己。
“什么?不,不是你,钟主任,我要采访的不是你。或许下次吧,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采访到他。”
“他?”
“是的,就是你们这儿精神科一把手,朴仲飞大夫。”
“朴仲飞大夫有什么好采访的?他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可能你问了三个问题,他半天才能完整的回答上来一个,他更喜欢和自己的病患交流——这一点也是我挺敬佩他的。一想到要面对潜在暴力威胁的精神病患者,就算是我们这样经过系统学习的人也会不时担惊受怕,生怕谈话治疗谈得好好的,坐在对面的病患上来不由分说就给你一拳,你还得包容他们不能还手打他们,谁让他们是病人呢。”
“这么说朴大夫他很会安抚精神病人喽。”
挑战性点了点头,道:“要不然,你觉得他是怎么坐上一把手的位置的?朴大夫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但……当过人之处被用到了歪门邪道上,就是一场灾难,特别是对马头岭精神病院的病患们来说,他们是弱势群体,是需要关怀的社会边缘人群。”
挑战性主任一时没能理解匡辰的话,“跟我来吧,朴大夫现在应该去关照胡孙先生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带你去见他一面。”
“麻烦你了。”
匡辰觉得,无论如何,必须将朴仲飞的一系列恶行曝光!
谜语哥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牺牲了”,加上上次208路公交车事件,两个恩怨一块算。
他忘不了上次离去时,从窗户里注视自己的于莺莺的眼神。
关于于莺莺的死,马头岭医院方面没有给出更多的说明,若不是谜语哥偶然间直播拍到了于莺莺的尸体,匡辰无论如何不会相信一个好端端的活人就这么没了的事实。
那句“于莺莺小姐,我们会再见的。”终是没能如愿,而关于幸运草的线索似乎也断在了此处。
“于莺莺的家属什么时候来看她最后一眼?”匡辰问道。
“来,今天下班前应该会到。不过大部分的程序我们医院都已经和他们协商好了,见完面以后就拉去殡仪馆火化。”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沉沉的压迫感绕在匡辰的心头。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特殊治疗室的走廊上。
“喏,朴大夫就在里面,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她伸出手指了指关着的铁门内。
钟恬昕主任嘴里所说的差不多实际上指的就是对胡孙先生采取的无抽搐电击疗法,无抽搐电击疗法的过程是机器痛苦的,过程也只有经历过的病人才深有体会。
这种疗法疗程周期长,但是效果显著,一旦经历完全部过程治疗后的病人,精神状态会发货所能一个质的变化!
不是特殊的必要情况,医院方面是不会给做的,一来耗费时间、经历长,而来可能会有后遗症的危险。
有一个相关的玩笑,大意是即使是一个正常人,你将它带到治疗室里头采取电击疗法,一个疗程下来,就算原来不疯的最后也会被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