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由酒精桶、蜂窝煤、破铜烂铁所组成的“路障”便堵在了旧楼出口处,几个护工自告奋勇的扛过剩下的几桶,将透明的液体倒在必经之路上。
一开始医用酒精的味道还是有点上头的,不过适应了就好些了,不那么呛鼻子。
朴仲飞的爱犬也被放了出去,德牧的两只狗眼睛泛着光,直勾勾盯着众人,也不听别人的话,就像一桩树根似的杵在门边。
“嘿,这狗不识好歹。给脸不要,不如送给食堂宰了加餐!”
“看来朴仲飞对它训练有加,不错,不错。”
“不错个屁啊!”说罢,护工老伯飞起一脚踢在德牧的身上。
“嗷嗷嗷呜!”
狗子疼得直叫,也不在门边杵着了,四条腿蹭蹭蹭的托着干瘪的肚皮跑了出去。
没多久,只听得有人喊。
“咬上了,咬上了!”
匡辰冲出去看的时候,德牧已经跑出去老远。
方向是正确的,就是它没有去啃咬前排的行尸,似乎是嫌弃从天顶上吊垂下来的行尸肉是烂的,混合着酸臭的雨水和黄泥,不好闻也不好吃。
反而对后头一排踽踽走来的新鲜尸体有那么些感兴趣。
无生命的行尸在狗的眼里早就不是人了,光是嗅上一嗅就能辨别得出同活人的区别,他们早就是另一种东西了。
也许在狗子的眼里,步步逼近的行尸不过是一坨坨行走的肉堆罢了。
一开始狗子还是占据了上风,模样是饿极了,后腿压低一蹦,直接蹿了上去,对着行尸早已形变的脸皮啃咬下去。
“嘶……”
众人从牙缝里发出一声,场面有些血腥。
钟恬昕的心脏则在剧烈的跳动着,她真的不想看到这幅场景。
几秒种后,黄黑相间的德牧已经被款款流淌而出的血液、组织液染成了另一幅样貌,更像一个猎食者了。
“我说,这朴仲飞的狗吃了行尸的肉不会也变成行尸了吧,僵尸狗可就不认人了。”
话未说完,只听得又有人喊道:“狗……被撕了……狗被撕了!!”
就在德牧气势汹汹的将其中一具行尸的脸部啃得露出白色颧骨的当间,七八只死人爪子悄无声息的伸过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狗子撕了个干净。
活像是在剥玉米蜀黍的外衣。
一紧、一拉、一撕。
整个过程如丝绸般顺滑无声。
丢在地上的狗子甚至还在抽搐,没有死绝。
狗血化开,汩汩流淌。
“去他老娘的!”
护工老伯抄起一桶医用酒精泼到了地面上。
“准备走!”他示意众人道,随后从自己的怀里摸出点烟用的打火机,“烧了,都特么烧了。”
“等等,我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钟恬昕主任用手握住了护工老伯攥着打火机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
“钟主任,还等?还等什么?”
“等朴仲飞啊,他还在上头没下来。”
“啥?!等那家伙,钟主任你也太仁慈了,要换做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