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略扫了一眼微微蹙眉的钟恬昕主任、一旁双手合抱的林护士长，然后是带着好奇神色的小护士，三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被那玩意儿上了身。
很快收回扫视的眼神。
“马头岭我来过，这次不是第一次了；变化真大，上回来的时候你们的活动场好像还没有铺沥青吧。”
“上回？”
“对，你们医院有两个病人连夜跑路了，第二天早上被发现死于乱坟岗，死状惨烈，当时我们让你们封锁消息，保守秘密，记起来没有？”
“喔，对对对。确实有点印象。”林护士长回忆道。
“这就对了，和上次差不多的程序，经过评估之后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个解释，外界要是问起来就遵照它说，避免惊起不必要的恐慌与波澜。对了，相关媒体政府那边会打招呼，配合你们。”
“明白的。”
“听着，‘剧本’大纲基本上是围绕马头岭精神病院储存堆积的大量酒精不慎被点燃的蜂窝煤引燃，继而产生连锁反应，一连串的爆炸破坏了医院旧楼的大部分基础设施，死亡9人，受伤33人……”
“叶警官，我……我想知道这些凶猛残忍的行尸究竟是谁招来的？为……为什么要对我们发动进攻呢？”
小护士说起话来又轻又温柔。
“这个我们也还在调查中，相信很快就能得出结论。”
“那，那行尸还会出现吗？”
“理论上讲是不会了，马头岭就葬了几百号人，被行尸潮事件一搞几乎没有了，当然我说了不算，还要依据客观事实说话。”
“确实如此。”
“还有一件事，事关事件保密——你们医院医护人员清点病患时有没有少人之类的？”
一听叶警官这话，林护士长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道：“有啊，确实有。”
“有吗？”
“是啊，除了几个脑子拎不清跳楼的，另外还趁乱逃出去了几个，知道这件事后特意召集人员去找过，跑了5个，找回来了4个。”
“成功逃跑的那一个是……”
“是精神科下的一个重病人，名叫胡孙。”
“马头岭上通往城区的路只有一条，路途又比较遥远，加上夜间行路不方便，他应该跑不了多远。必须找到他，越快越好。”
“我已经吩咐底下的护工去找了，要是他单往主路走搜索的难度不会大，拍就怕他专挑荫蔽的野路去走，那样子的话，对搜索的难度会增大许多。”
“是的，现在夜色深了，更不容易发现荒山野路上的一个人影。”钟恬昕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过没必要担心他会说出事实，可别忘了，胡孙先生是重症的精神病人，精神上一直都很不稳定，所以我们才专门在靠近护士站的房间为他单独设置了监护室。”
“正常的普通人都会说谎话，何况是精神病人？”
耸了耸肩，叶凯伦说道。“想知道一个人会去哪儿，最先要找到的就是他想要什么，沿着这个线索去找，大概率是能成的——我的经验之谈。”
“胡孙先生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很纯粹。”
“喔？那就好办。”
“实际上，”钟恬昕主任看着叶凯伦道：“胡孙先生想要的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