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底比斯城内本就拥有的引水渠以及引水装置,可以非常轻松地对数目众多的嫌疑犯施加水刑,杜羽所唯一需要担心的事情就是,会不会真的有人因为这样的一种刑讯方式而被淹死。 “可以使用提前就在笼子上面捆绑上非常牢固的绳索的方式,来作为保险,负责进行刑讯的人,只需要在察觉情况不对劲,某个人如果再不进行救助就真的会立刻被淹死的时候,选择用绳子把笼子稍稍地拉高一些,那么,能够就此喘上几口气的嫌疑犯,自然也就不会在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的情况下,就直接被淹死了。” 想要使用绳索把内部装有囚犯的笼子从水中拉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毕竟首先,引水渠中的水已经提供了不小的浮力。并且,只要能够合理地使用滑轮,那么,根本就用不着在刑讯的场所搭建什么复杂的设施,利用力臂当中所蕴含着的奇妙原理的审讯者,也完全可以做到轻轻松松地完成自己的救命任务。 至于,会不会有嫌疑人因为看到“一个人眼看着马上就要被淹死,但是其接下来却会在自己真正毙命之前被立刻带离水面”的境况,而就此萌生出想要钻空子的想法,这一点杜羽倒是并不担心。 “毕竟,就算他们能够因为亲眼看到其他人并没有被当真淹死进而放下心来,这也根本就不能够改变什么。只因为,水刑本来就不是为了要取他们的性命,而是要让他们反复地体验濒死的感觉,最终在自己的精神防线彻底瓦解的情况下,开口说话。所以,会不会因为水刑而死亡什么的,一直都不是问题的重点。” 可以选择对所有的神职人员施加水刑,杜羽却不能够让那些同样没有被确定其究竟是否无辜的神职人员家属,也同样来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水刑。 “审讯那些神职人员就够了,并且,只要必要,他们的家属也可以被我们作为人质,用来威胁以及逼迫嫌疑犯。所以,既然这些家属已经能够作为人质发挥作用,那么,我们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让其他更多的无辜者受折磨了。” 不过才刚刚拿定主意,就立刻和曼菲士一起对米奴耶下达了命令,杜羽面对着这样一场大规模的抓捕,知道底比斯肯定会出现人心惶惶、焦躁不安的情况。 “必须得对其他的普通居民进行必要的解释,以此防止首都内部出现动荡,我们这一回是在抓捕意图颠覆埃及现如今的统治权的叛国者的真相,绝对不能够加以隐瞒。” “至于,那些分散在外地的、我们还没来得及进行抓捕的人,他们会不会因为得知了这边的消息而逃之夭夭,这倒是不重要。不如说,这些非主谋的、不重要人物的逃跑,不但不会造成放虎归山的隐患,与此同时更能够让我们在得到确凿的指认证据之前,就判定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卡纳克神殿里里外外的全部神职人员都尽数抓获,米奴耶更在同一时间安排了自己的下属,前去把这些神职人员的家属们全部都控制了起来。 “各位虔诚的神明信徒们,由于我们需要找出潜藏在神职人员当中的叛国者,因此,在我们这边的调查告一段落之前,底比斯地区所有依赖神职人员才能够展开的宗教活动,都会暂时处于停摆状态。” “对于那些想要到神像面前去对神明诉说自己的心里话的民众,以及想要让那些高级的神官以及祭司为其赐下祝福的居民,你们所希望能够办成的所有这些事情,短时间内都已经完全不可能实现了。” “但是,正如同大家所知道的那样,尊贵的法老陛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明辨是非,力求绝对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贤明君主,所以,只要我们这边的调查结束,那么,在已经把犯人们全部都逮捕归案的情况下,与窃国的罪犯并没有关系的、无辜的神职人员,最后定然能够得到释放和补偿。” “所以,那些担忧你们所信赖的神职人员的民众,还希望你们能够稍安勿躁、耐心等待,至于其他那些弄不清楚这一回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因此为之感到人心惶惶的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并没有犯下任何的罪行,那么,这些人自然也就用不着焦躁不安、惊慌失措。” 在把所有的神职人员一起带走之前,当众做出了这样一番解释以及安抚,米奴耶就这么在离开卡纳克神殿后,着手实施起了水刑。 “王后陛下身为智慧之神托特神的女儿,打从出现在埃及大地上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用各种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改变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所以,她会在最近这几天时间已经足够充足的情况下,另辟蹊径地找到一种我们从未使用过的刑讯手段,用于打开涅瓦曼的嘴,根本就不是一件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现在,我们已经借助着从涅瓦曼那里得到的情报,将在卡纳克神殿中工作的神职人员全部都进行了逮捕。而接下来,想也知道,在我们已经查探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的情况下,对这个最为重要的罪犯进行审讯,就是我们接下来所应该做的事情了。” “相比起主谋这样一个最为严重的罪犯,你们其他这些从犯,或者说是在自己根本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人巧妙地利用了的被动罪犯,可以说是根本就不值得我于此时此刻在你们的身上花时间。” “所以现在,在我现在就要赶赴主犯身边的情况下,你们这些还没有被具体查证过究竟犯下了多少罪行,以及犯下的罪行究竟有多么严重的人,就留在这个地方直接吃一吃水刑的苦头吧!” 在把所有的神职人员全部进行抓获之后,就把身为第一先知的涅塞姆给单独关押了起来,米奴耶很清楚,他们想要在涅瓦曼开口之前就直接撬开涅塞姆的嘴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通过现如今这种将其进行单独隔离的方式,对外制造出一种涅瓦曼实际上已经招供了的假象,米奴耶自然能够对既然迎来水刑的嫌疑犯,施加足够大的压力。 “我们并不能够确认涅瓦曼所招供出来的内容就是事实情况的全部真相,与此同时,我们也同样不能够确认,他所说出来的信息里面没有任何虚假之词。所以,在我们对他所招供出来的信息进行落实调查之前,我希望他的党羽们,能够自动选择招认。” “只要你们选择坦白从宽,尽可能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实真相招认出来,那么,只要你们所言属实,并且说出来的消息其重要程度足够高,你们就完全可以通过这种积极招供的方式戴罪立功,让自己免于被处以死刑。” “至于那些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开口的人,你们大可以选择继续闭上嘴巴。只不过,由于你们从头到尾都不愿意配合调查,所以,只要将来有关于你们的罪行被得到了确认,那么,不仅仅是你本人会遭遇最为严厉的惩罚,你们的家人也肯定会受到你们的牵连。” “在被一路上押解到这里来的过程中,我相信你们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底比斯城内,好几个地方都已经因为全副武装的巡逻士兵在执行任务的关系,因此乱了起来。至于他们所执行的任务是什么,不用我说,想也知道,当然只可能会是在抓捕神职人员的家属。” “所以,好好地考虑一下吧,你们是要坚持选择拒不招认,随后因为他人的招供而遭遇最为严厉的惩罚,还是要在你们的主谋已经落网,因此你们定然已经翻身无望的情况下,选择尽可能地救助你们自己。” “至于那些一直都在高呼自己冤枉,宣称自己和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你们到底是不是清白的,这件事情我们最后自然会调查清楚。只不过,在现如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的情况下,你们这些被无辜牵连的人,也只能够一同下水去泡一泡了。” 在把话说到这里之后就直接转身离去了,米奴耶在离去时对着自己属下的一点头,就这么让面前的这些个嫌疑犯们在他转身之后被推入了事先准备好的笼子。 足够牢固的笼子事先已经被放入了巨大的石块,所以,等到嫌疑犯被关进去之后,被推入水中的笼子,哪怕借助着浮力,以及嫌疑犯们齐心协力进行的托举,它也绝对不可能会被抬起来,进而让笼子里面的嫌疑犯们拥有足够的空间,将自己的口鼻部露出水面进行顺畅的呼吸。 “但凡是那些思想上想开了,认定自己选择坦白从宽才是最为明智的举动的人,以及那些再也撑不住这样的刑罚,表示自己只想赶快离开水渠,好好地呼吸一番,同时更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说出来的人,你们只需要高高地举起自己的胳膊,就够了。” 无论是笼子里面的人因为呛水而饱受窒息的痛苦折磨,因此挣扎着从栏杆中间伸出了自己的手,或者是笼子里面的人选择招供,因此意识清醒地主动高举起自己的手,位于岸上的士兵,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明白水渠里面的情况,随后通过牵引绳子的方式将笼子吊起来。 而只要但凡有任何一个人扛不住这样的审讯,选择招供,那么,事情自然也就好办了。 打从一开始就认定使用这种刑讯方式来审讯犯人绝对不可能会一无所获,杜羽果然很快就在水刑开始两个小时之后,等来了第一个因为无法再忍受这样的折磨,因此选择站出来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交代清楚的人。 “虽然,在我们已经欺骗过他,告知他说涅瓦曼已然招供了的情况下,他会在接下来招供的过程中选择说谎话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想要知道他说出来的消息究竟是真还是假,以及他所说出来的这些消息其重要性究竟如何,最为简单的一个方法还是直接利用涅瓦曼。” 因为长时间的严刑拷打,所以基本上已经呈现出了一副奄奄一息的虚弱状态,涅瓦曼现如今不要说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行走以及挣扎了,哪怕只是大声一点开口说话,他现如今都已经完全做不到了。 所以,在他基本上不可能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来的情况下,杜羽只需要找人看守住他,不但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限制住他的行动,与此同时,更直接在他的口中塞上布团,确保他没有办法大喊大叫,这样一来,涅瓦曼就可以直接被带到招供室的隔壁了。 并不知道不过仅仅只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的隔壁那间房间里,事实上就有着被按坐在了凳子上的涅瓦曼,因为扛不住水刑因此招供的祭司,不过仅仅只是面对着两个审讯人员罢了。 其中一个负责一边进行询问,一边对面前招供的人加以观察,从他言行举止的各个方面来确定他有没有在招供的时候表现得不自然,进而有可能代表着自己其实是在说谎,两名负责进行审讯的人员,剩下的另外一名则负责进行书面记录,把自己所听到的口供,提炼出关键性的信息,随后再匆匆记录在纸张上。 “怎么你们还没有死心吗?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无论你们采用什么样的刑讯手段,不管是软的还是硬的我都不吃。所以,无论你们再怎么同我虚耗时间,这也根本就改变不了你们无法打开我的口的事实。因此,你们还是不要在白费功夫,以为自己只需要换一个套路,就能够取得最后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