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这是十月的天,下着有些微凉的雨。 白纯站在宿舍楼的水泥板下。他没有带伞,但他已经准备好出远门了。 刚好,同班的女生范琉帆恰好从不远处路过。她独自撑着雨伞。 她停下脚步,问:“哟,白纯,你准备去哪儿啊?” 白纯回应范琉帆:“学校那么大,我想去外面走走。” 范琉帆:“咦?你连雨伞都没有?就这么走吗?” 白纯无言。 突然,他对外面的微雨幕迈出了坚实的一步。白纯说:“一蓑烟雨任平生。” 范琉帆微笑着说:“你呀……别装了。” 白纯平静地说:“并没有装。” 然后她举了举手中的雨伞,问:“所以,需要我把我的雨伞借给你吗?” 白纯故作洒脱地挥了挥手,说:“不必了。我这个人,向来很有原则和追求,不情愿麻烦别人。” “呵呵……”范琉帆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她走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还未出发的白纯说:“白纯,注意安全,别感冒了哦!” “好,我知道了。谢谢关心!”白纯不咸不淡地回应她一句。 于是,白纯开始出发了。 迈步走下台阶的前一刻,白纯竟然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 “真是的……难道是智者多虑了?”白纯忍不住自问。但无人回答。 旋即他笑了笑,自语:“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好毛病啊……” 白纯走在轻雨中。 这一路上,他顺着心之所向行动,走走停停。他沿着心之轨迹,随心所想,随意而行,像个自由散漫的漂流瓶一样。 一段时间后,白纯已经离开了第六中学。 雨虽微凉,而尘波的天空,依旧那么暖。 走过岁月的足迹。 一段时间后,白纯经过一栋房屋时,不自禁地停下了步伐。不是因为情,也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他熟悉的人儿,正站在一处屋檐下躲雨。 于是,白纯装作熟视无睹地走了过去。然后,他停了下来。 吕佳婈见纯奇怪。她侧过身,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白纯笑而不语。 吕佳婈:“小白纯,你在笑什么?” 白纯:“我没在看你啊。” 吕佳婈:“你胡说!” 白纯:“我没有糊说。我只是,在看你身上的衣肤而已。” 吕佳婈:“狡辩?你就是在糊说!” 白纯:“没有哦。我只是,嬉说而已。” 吕佳婈:“你是不是还想来一句:嬉说不是……” “绝不是糊说!”白纯指责她,“明明是你在糊说!我绝对没有糊说。我可没有想入非非,绝不会做这种无谓的争辩。” “是吗?”吕佳婈用怀疑的目光,从上到下又到上审视了一遍白纯,而后说,“那你干嘛用这种不纯净的眼光,总盯着我不放?” 白纯回答她:“我在想:你那么美丽,又那么蠢,万一被别人骗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吕佳婈的表情一黑,她似乎生气了:“好啊……你居然敢骂我蠢?” “没有,绝没有……没有的事!”白纯连忙否认。 “哼,不想理你了!”吕佳婈转身,即要离开。 “喂,等等!”白纯看着即将步入雨幕中的她,突然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吕佳婈回头,问:“怎么,白纯同学,你还有什么事吗?” 白纯:“外面好像一直在下雨,我能……你能再跟我聊一会儿吗?” “哦?”吕佳婈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他,“你是认真的吗?” 白纯:“我当然是认真的。千真万确!” 佳婈:“你的四周美女有那么多,但是好像只偏偏看中了我?” “没,”白纯争辩说,“表示我可没有干这种‘伤不起’的事。” “唔……”经过时长达六点九秒钟的,慎重的思考后,吕佳婈点了点头,说:“好吧,满卒你。” 若干个小时后。 男生宿舍楼,某个寝室。 正坐在船铺上用手机打游戏的丁佳剑,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抬起头,看到了门口的白纯。然后他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继续玩手机,说:“回来啦?” 白纯:“是的。” 正在模仿同班同学的作业的答案的邬腾驰,转过头扫了一眼白纯,说:“你怎么浑身失气那么重,到外面淋雨了?” 白纯:“算是吧。” “嗯。”邬腾驰继续三心二意地,进行他的抄习大业去了。 白纯走到丁佳剑旁边,认真地问他:“这是什么玩意儿?” “新游戏。”丁佳剑头也不抬地回应。 白纯:“叫啥名字?” “仙伴。”丁佳剑回答。 白纯又问:“啥仙伴?” 丁佳剑:“就是修仙伴侣啊。” 白纯追问:“多少个?” 丁佳剑:“至少有三个。” 白纯随即无言了。 目睹丁佳剑玩了几分钟的游戏后,白纯对正在游戏里大杀乱杀的他说:“关了吧,没意思。” 丁佳剑发出了不屈的宣言:“哼,我,就不!” 这时,邬腾驰问大家:“对了,下周周末,班里组织的秋游,你们去不去?” 丁佳剑:“当然去!” 邬腾驰又问白纯:“白纯,你去不去?” 白纯回答:“我去!” “嘭!”说时迟那时快,寝室门突然间被人爆力开启了,估计是用脚踹的。 “我回来啦!” 白纯、丁佳剑、邬腾驰纷纷侧目,看向门口。 他们正看见人高马大的刘澎锦,提着一个不可明述颜铯的篮子,站在门边。 刘澎锦发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异,于是发问:“怎么了?你们不认识我了?” 白纯:“卖逑女,你提着这个篮子,是要卖球给我们吗?” “哈哈哈……”邬腾驰、丁佳剑、刘澎锦和白纯纷纷笑了。 众人笑罢。 邬腾驰问刘澎锦:“你怎么搞回来一个篮子?” 丁佳剑:“你的那些柚子是偷的,还是摘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刘澎锦回应。 丁佳剑又说:“我问你:那些柚子是偷的,还是摘的?” “啥?你说啥?我听不见嘞……”刘澎锦说。 丁佳剑:“我问你是偷还是窃!” 刘澎锦:“喂,喂,喂……” 白纯:“孔疑己,你别装了!” “喂,喂,喂……”刘澎锦决定硬杠到底了。 短暂的时间缓逝之后…… 邬腾驰:“所以说,篮子里的这几个柚子,到底怎么来的?真的是买来的吗?还是窃来的?” 刘澎锦:“没有对着面,当然就不算是窃!” 白纯:“那算是什么?” 刘澎锦:“算拿。” 丁佳剑:“算拿?” 刘澎锦:“对。是拿,光明正大地拿!” “呵呵呵……哈哈……”众人纷纷被刘澎锦的原则明晰、逻辑疏乱的辩解感动了。他们的笑声,简直要传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