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雾中的粉色纱帐,一双男女正在纠缠恩爱,三条火红的尾巴却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那原本应是美妙的喘息却在钟曦白显得十分刺耳,犹如电流声般的混响响彻他的脑袋。
那男人是谁?弥雾太重看不清他的脸,可隐约只见觉得眼熟的很。
在最后的尖锐叫声中,这场恶心的欢愉戛然而止,弥雾还未散去,可男人已经成为一具白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慵懒的摇着那三条火红的尾巴,舔食着自己的胜利之果。
仿佛是感受到被人窥觊,女子猛的转过头,露出一千娇百媚的笑容,缓缓开口道:“找到你了……”
“啊——”钟曦白猛地坐起身,冷汗渗透浑身,白皙精致的锁骨随着急促的呼吸频繁起伏。
他颤抖着手擦了一把脸,梦里那个千娇百媚的笑容,那尖锐怪异的声调在他脑子久久不散。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4:44,惊魂未定的心脏噗通噗通的剧烈跳动着。
两年前爷爷去世后,他经常做噩梦,但很少有梦境真实到,醒来后画面还如此清晰的。
而且这个噩梦好像跟他以前做的噩梦不太一样。
宿舍的几个人睡得正香,老五的鼾声如震天雷,让钟曦白莫名有些安全感。
时至初秋,额头的汗擦干后,冷意便爬上心头。
他弯腰从床脚的背包里翻出一件宽大的男式球服,因为被塞进背包里密封保存,拿出来时散发淡淡的香皂味和阳刚的荷尔蒙。
钟曦白迫不及待埋头深吸一口,顿时感觉神清气爽,梦里的画面被阳气撞散,夜半噩梦带来的恐惧也终于散去。
这可是他的护身符。
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抱着皱巴巴的球服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根小粽子。
翌日七点,钟曦白准时起床,秋日熹微的阳光从后门的阳台照进来,他伸伸懒腰,昨晚再睡着之后没做噩梦,大抵是球服的功劳。
他抱起怀里没什么味道了的球服又猛吸两口,才心满意足起床,把该去上第一节课的舍友敲醒,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他们宿舍是综合宿舍,除了老大和老五都是文学系,其余人的专业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