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是真心想要林鸿去参加乡试，再不济考中个举人，林山村也能沾光，说不定以后就是的宝地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再考虑考虑。”林鸿说。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家里，与妻子说起的时候，难得见一向沉默寡言的妻子落泪。

“你就放心去考，这些年我看在眼里，如今有了个机会，顾虑那么多平白遗憾，家里大小事都有我在，你去吧。”

“好。”

吹灭了读书等，他裹挟着满身月色，站在窗边看萧萧疏疏的雪逐渐落满院子。

————

上京城今日格外热闹。

京兆君的府尊亲自来巡视考场。

这考棚是许多年前就建好的，这些天加班加点修缮了一下，勉强能够让这些学子进去考试。

圣上的命令下达，还有许多人都在观望，因此来考试的人并不多。

谢蕴清从考棚附近路过，门口的士兵严阵以待，朝着谢蕴清统一见礼。

“不可放过任何一个作弊之人，打起精神来。”谢蕴清看着士兵正在给考生们搜身。

那些考生有许多人头发花白，身材瘦削，双眼却燃烧着年轻人都没有的斗志。

她很担心这些人可能写不完试卷就倒下。

于是谢蕴清叮嘱了考棚里的一应人员，要他们送餐尽量送温热的，还有这冬日里严寒，必须确定每个考生都能烧上炭火。

有了这道命令，相信考生们能够够好受一点，古代的科举不仅考验学识，还考验体质，一切看天意。

谢蕴清望着那些衣衫破旧的考生，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排在队伍里，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那不是……明煦吗？

宋太傅的侄子，居然会混在一众寒族里参加乡试，谢蕴清实在有点出乎意料，她对之前用了明煦的身份，当然对他的长相非常了解，纵然这家伙可以打扮的清贫，她也是很快辨认出来。

“陛……公子，可是身体不适？”福顺打扮成寻常的小厮，关心地问道。

谢蕴清摇了摇头，“无事。”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明家对于我颁布的归还田产法令是什么态度？”

福顺恭敬道：“明家算是最早做出表态的人，他们家很识相，上交了账册，并且补齐了过去手里不干净的部分、”

“……真是个聪明人。”谢蕴清赞叹了一句，“明家是与太傅是姻亲家族，暂时不必对他们太为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