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

“我去看了。我听说他在那里淹死了，我赶紧骑车回来去看热闹。”

许博成笑了。

夏全也笑了笑，站起来对屋里的夏星星说：“星星，在叔叔这里不能吃糖噢。”

“我今天还没有吃。爸爸，我就吃一颗可以吗？”夏星星问。

“只能吃一颗，不能吃多了。”

一得到允许，夏星星就跑到吧台来拿糖：“我要一颗草莓味的。”她伸着手要够糖果盒。

许博成拿出一颗草莓味的递给她：“你不提她还没想起要吃糖。”

夏全无奈的对许博成说：“那你等会把她送回来，我回去了。”

夏全隔老远就看到父亲夏荣生站在门口跟领居家伯伯聊天，等他把车开近，就听到夏荣生没好气地说：“死得好。”

他们一定又在聊于小明的事。他把车停好，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走进屋里。客厅里没有人，他走到厨房，看见杨莹、夏知嘉和母亲三个人都在里面，母亲在炒菜，杨莹在洗青菜，三个个人聊着天，气氛难得的特别和谐。

“在聊什么？”夏全问。

“你回来啦。”杨莹转身对他说，“在聊以前夏如的事，妈妈说她当时都不敢去认夏如的尸体。”

“你当时不是在旁边看热闹吗？”夏知嘉问。

“我一开始不知道，就在旁边跟着看，后来他们说是夏如，让我去认。我是怕，不敢去。”

夏全叹口气走出来，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夏荣生结束屋外的谈话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坐，问：“你今天还特地回来去牛栏冲看了？”

“嗯。”夏全眼不离手机，闷声答应。

“他们都说是夏如来找他报仇，拖他下去的。随他们说去，是夏如来报仇又怎么样，真的是她来报仇更加好，他们有本事就去抓鬼嘛。那个短命鬼，早就该死了。杀个人才坐五年牢，现在天收他走了。”

夏全轻叹口气。一整天，每个人的话题都是于小明的死以及十年前夏如的死，都说是夏如来报仇，如果她真的来报仇，会不会也找他们报仇呢？虽说杀害她的凶手是于小明，但是他们就一点错也没有吗，夏如就没有怨气，不会责怪吗？

十年了，很多事情被淡忘，原本以为这件事也一样，但仔细想想，事情的一些原委记得还是很清晰。

他记得那天晚上他干完活回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发现夏如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他问夏如怎么不吃饭。夏荣生和苏惠云板着脸没有说话，夏知嘉说她去后面看过了，夏如不在家。当时他们一家住在前边新盖的平房里，夏如一个人住在新房后面因为要盖房被拆掉一半的老房子里。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夏荣生语气不善地说：“谁知道她去哪里了，管她吃不吃，饭菜都煮好了，吃现成的还要送到她嘴边？事情不做，当大小姐了？一天就知道往外跑，她喜欢跑就让她跑嘛。”夏知嘉又说夏如好像白天也一直不在家里，这句话让夏荣生更加生气了。他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家人吃过饭后就在客厅看电视，一直到九点多，他从后面的窗户看了一眼夏如的房间，灯还是黑着的，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