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身上的纹身真有什么特殊意义呢?
宁可错杀,不可错过。
白糖心里着急,想着一定要阻止变态这个荒唐的念头。
可白术这边一听残疾两字,再看一眼视死如归的死光头,瞬间明白了什么,神色也跟着变得狠厉起来。
“知道了。”
冷冷一挥手,白术提着光头的衣领,转身就走。
“处理什么?不要处理,我要看他的脖子,白术,你丫别走!”
“看什么,别看了,那是一颗废棋,留着也没什么用。”
白糖正要跟着白术离开,突然一把就被沈镜拽到了怀里。
男人鲜红而病态的唇用力落在她的唇上,瞬间带起一片惊恐的回忆。
白糖下意识就要推开沈镜,却被对方死死拽住了手臂。
别看沈镜身体不好,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病美人模样。
他却知道怎么对付白糖,几乎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嘭!
一声枪响,一切归于平静。
白糖听见这个有如审判降临的声音,瞬间明白,自己纵是再努力也没什么用。
一切都在变态的掌握之中。
他们不光将她的世界变成他们的游乐场。
这整个世界都是他们施暴的修罗场。
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她,不,是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他们的玩物,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一个素不相识的光头,突然就让白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不管有没有重来,不管重来多少次,她的命运从来都不在自己手上。
白糖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她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一只没有生命的破布娃娃,被身旁俊美的男人轻轻抱在怀里,生机全无。
沈镜似乎感觉到了白糖的情绪,垂眸看了她一眼,随后露出复杂的表情。
可白糖此时满心全是绝望,根本对沈镜不屑一顾。
这场混战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结束了。
沈镜带着白糖,谢宴离开,而白术则是留下来收拾残局。
离开之前,沈镜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白术的身上。
因为处理小蚂蚁,白术英俊的脸颊上沾染上一丝鲜血,让他看起来嗜杀成性,残暴而英挺。
在沈镜的注视下,白术目光深沉,直直地看了白糖跟谢宴一眼。
沈镜点头。
汽车驶离。
两人的目光交错,似乎也在一瞬间交换了某种情报。
白术目送汽车离开,手上的枪握得更紧,随后一脸冷漠地转过身,“大家听我命令,兵分两路,从东西两侧包围过去,务必保证裴先生的生命安全。”
“是!”
被蒙在鼓里的白糖跟谢宴都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场更大的混战开始了。
白术带着一群人,绕过仓库,来到了另一边的码头。
在那里,裴琰这个一身优雅,半生斯文的银行大佬,正带着一群手下跟另一群码头工人作战。
此时的裴琰一身鲜血,满眼杀戮,早已没了当初清隽的模样。
战况一度非常惨烈。
可自从白术这个流氓头子加入之后,变态这边的战况很明显变得有利起来。
半个小时后,码头上躺满了七零八落的尸体,鲜血,断肢残臂与一地子弹。
裴琰戴着金丝边眼镜,默不作声站在其中,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可怜人。
白术带领手下,随手翻开死不瞑目的一具具尸体,果然在尸体的后脖颈上发现了跟死光头一模一样的诡异纹身。
再翻开他们的嘴,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口焦黄的牙齿,什么都没了。
这些人全被割了舌头。
这才是沈镜说这是残疾的原因。
想来,这些人应该是那个人为了防止他们泄漏秘密而培养的死士。
那个人策划了这次的行动,又故意露出破绽等他们自投罗网。
最后却割掉了所有死士的舌头,就是不想因为他们暴露自己的行踪。
那怪物,从来都是这么小心谨慎,难以对付。
想到白糖那些歇斯底里的眼泪,白术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刻这么的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