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冰蓝不是软弱无能的性格,她很强大,可是再强大的心,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她看见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别说哭了,就连害怕是什么恐怕都不知道吧!
冰蓝不说话,牙齿紧咬嘴唇,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身体还在不住颤抖。
辉晔摸摸她的头,轻声道:“没事,想哭就哭出来吧!至少不会抛弃所有无用的情感与记忆,成为最初始的神。”
“什么?”他最后一句话,细若蚊蝇,不过冰蓝还是听见了,直起身子,又好像没听见。
辉晔接着说:“很多神族在开启神脉后大都失去了心,若非如此,神王也不会将我驱逐吧!”漂亮的冰眸,有些悲伤的看了她一眼。
“失去心?怎么可能?”
冰蓝瞬间清醒了过来,她问的怎么可能不是辉晔怎么可能失去心,而是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理由……因为失去心在神域并不稀奇,断七情,摒六欲,才是成为神的首要条件。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俊颜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只不过这丝笑容中,却是透着细微的哀伤与苦涩。
神域应该是精灵界存在最为神奇且神秘的所在,不过在凡域待的悠久岁月中,辉晔时刻都在思考,神到底是什么?神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特训最真实的目的,就是在巨大的压力甚至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才最容易提升自身实力,激发潜力,突破极限,而想要成为别人眼中敬畏的强者,所付出的努力与独孤,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但如此所获得的强大力量,难道仅仅是为了相互争夺神祗之位?那么神域又是为何而存在?
“喂!喂!发什么呆。”一只手不停在辉晔眼前晃悠,打断了他的回忆。
“啊…我没事,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说的因为失去心才会被神王驱逐,你说清楚!”冰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就算已经回不去神域,她也要弄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辉晔挠了挠头,其实他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而且过去了太多年,很多细节他已经记不得了。
不,不是不记得,而是忘不掉,不管是过去千年,还是万年。
张了张口,还是选择沉默,轻轻摇了摇头,“抱歉,我能想起的就这么多了,那段记忆太过刻苦铭心,所以我一直极力想把它忘掉,没想到会遇到你。”
那份悲痛,是真实的情感,没有刻意的伪装,好像每次提及往事,辉晔的脸色都很不自然。
攥住衣衫的手慢慢松开,这个时候,冰蓝也没有心思再去寻根究底了。
“确定不记得?”不死心最后问一次。
她不知道,这样的的疑问多像是另一种意思。
果不其然,少年觉得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轻笑道:“你这是关心我吗?”
说着向前微倾,两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接近,炽热的冰眸深处清楚地投影着她的容颜。
“那不如……做我的女人如何?”
眼前忽然放大、勾魂的冰眸,让冰蓝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更是由于最后那句话,身体一下弹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向后栽去,接着一只手臂在她即将倒下的情况下,环住了她的腰。
冰蓝只觉得陌生的鼻息暖暖的喷到了她的脸上,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眼看两片薄薄的唇就那么压下来,她俏脸羞红,下意识的胳臂一曲,手肘重重的磕到了少年的脸。
这力道绝对不小,突然的袭击也让辉晔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趁这个机会,冰蓝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和他相隔一段距离,然后横竖着柳眉,有些羞恼的喊道:“耍流氓没完了是不是!”
忍无可忍,真以为她好欺负?
很显然,辉晔没料到冰蓝会有这样的举动,揉了揉脸,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委屈,“我没有戏弄你的意思,也从来没有对你任何欺骗,我不知道时光流逝了多久,原以为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让我在乎的,不过,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他的眼睛璀璨炽热,见过他耍无赖和不正经,可现在,转眼间变得那么正色,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她的俏脸,直到身体开始有了不寻常的体温,才觉得不对,她紧张什么,这不明摆的有些欲盖弥彰吗?
“注意你的措辞,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空去想别的吗?”
结果她这么一说,辉晔反倒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这么说,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你就会答应我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冰蓝顿时无言以对,因为她一点也没有从辉晔的语气中听出丝毫的歉意,反倒有点自得其乐的感觉,这家伙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虽然,刚才的确是又一次承了他的情,但是一听到那欠揍的语气,她就觉得郁闷,原本的满腔感激之心早已消失怠尽。
“有病!”
这家伙是不是缺心眼儿!还是脑子长包了?尽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举动。
对此,辉晔并没有感到不满,反而对面前少女的兴致愈发浓郁,这才是她以前的性格吧!在这里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口气很平和,相处也非常融洽,不像前几次总是有种无法跨越的屏障似的东西,挡在他们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