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我最后问你一句,留还是不留我?!留还是不留!”莫芊芊几乎是用叫嚣的怒吼道,没错,她已经忍无可忍了,她对可以无条件的对他好,对他付出,前提是他必须得在心里有自己,有她莫芊芊这个人,可是看看这个男人呢?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从一开始的相处到现在,他骗她说是哑巴,他骗她说不会写字,她一忍再忍,就算他身无分文,一无所有,她莫芊芊都不在乎,可是她在乎,他的心里是不是有着她,有着她莫芊芊这个人。
为了娶古奈,他开口说了四年来的第一句话,虽然只有一个字,可是到头来他还是开口了,可是对于自己呢,相处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已经被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他依旧是闷闷的死都不吭一声是么?继续装作一个哑巴。
冷卿静静地垂着头,站在当下,依旧是一言不发,如同一个哑巴一般。
“好,好,好!很好!”这一刻莫芊芊真就急了,愤恨地调转过身,哀哀地念了一句:“如果你真的爱她,那就去从你哥哥那把她夺回来吧,连同帝位一起。”迈开脚步,泪水肆意的挥洒,她潇洒地背上那简单的小包袱走了出去。
一声太监的服饰,让她觉得自己无比的滑稽,为了一个如同傀儡一般的男人自己竟然迷失了自我,自己竟然连自由都弃了,抛弃了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值,一点都不值得,下意识地手探进怀中去摸索,手中一空,忽的发现本是收进怀中的那只红盒不知所踪。
将包裹使劲地往地上一丢,解开迅速地翻找了起来,依旧无果,一定是落在屋中了,莫芊芊心中不由地咯噔了一下,脚步兜转,直接转回了那间屋中,男人就愣怔怔地站在当下,泪水已经湿了脸颊,他茫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去而复返的女子,眸光忽的一顿,抬起手使劲地遮在脸上,将泪水迅速地抹了去。
“你哭了?因为我,你哭了?”莫芊芊不敢置信地牵动着脚步,往前走。就在离冷卿几步之遥的地方,她站在了当下,因为她往前一步,他便会往后退一大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增不减,莫芊芊别过头,扯动着嘴角,无趣地笑了笑。
“有趣,该哭的人是你,不是你,你哭什么?!因为喜悦多么?因为高兴,终于可以摆脱我了,所以高兴的哭了,是么?很好啊!那你就一直的高兴下去吧。”莫芊芊歇斯底里地吼了两声,弯下身子,开始在屋中急切地寻找了起来。那只盒子,小巧的盒子。
冷卿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攥着一只红色的盒子,他缓缓地朝后靠了靠,他天真的以为只要他握着这个,女子需要的东西,她就不会离开自己,所以他死也不会将这个交给她,偷偷地将盒子狠狠地捏进了手中,最好能将它融进身体里面,让她一辈子都寻不到。
在屋中寻了一圈的莫芊芊,深深地喘了口气,终于放弃了。原来那枚戒指从来都不该属于自己,已经都是属于古奈的,就算有那么一刻自己握在了手中,那也是错觉。算了,丢了就丢了吧,找不到就不要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也回不去了,要那样的戒指有什么用。
狠狠地一跺脚,仰头向屋顶,使劲地喊了一声,甩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莫芊芊走后,冷卿的身躯缓缓地滑落在地上,将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地举在眼前,眸中的泪水缓缓而下,原来自己就如同这盒子一般,只是一个附属品,对于女子而言,丢了就丢了,弃了就弃了,她就算心疼,也只是一时的,就算她想要,也只是一时的兴起。
苦苦一笑,扶着冰冷的地面,踉跄地站起身,将那盒子往桌上一丢,迈开踉跄的脚步,缓缓地朝床上走了去,睡吧,睡了就不会用痛苦了,就可以忘记一切,待到醒来什么都会忘记,什么都不会记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来的,都是这么过来的,伤与痛,都是如此挺过来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泪水依旧是这般的苦涩,心不是早就麻木了吗?
蜷缩起身子,缩着一直虾子的形状,将那锦缎的被子往身上一盖,冬日真的好冷,这偌大的屋中再也没了人的暖意,再也没有人可以温暖自己的心了。风自没有关的门中灌了进来,原来是自己忘记了关门,不,是她走时忘记了关门,所以门才这样大氅着,所以才会这么冷,算了,就这样吧。无所谓了,已经习惯了!
“你妹啊!长不长眼睛啊!想走都走不成啊!”莫芊芊走进屋中破口大骂嚷嚷着,眸光不明原因地落在屋中的桌案上,红色的戒指盒就放在那上面,莫芊芊不由地一拧眉头,迈开脚步,将戒指捏进了手中,自己刚刚明明寻了一圈,屋中都被翻遍了,只有一个地方没找,就是男人的身上。
将屋门奋力一震,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靠近了床上的男人。
冷卿意识到危险地临近,抱着锦被,团成一个球,畏缩着往墙里靠了去。
莫芊芊将手中的盒子捏起,举到冷卿的眼前,男人的眼睛红红的,刚刚哭过,而且落了很多的泪水,一定不是喜极而泣,那是哀伤的泪水:“你藏起来了,对不对?”眯起眼睛,狠狠地喝道。
冷卿使劲地摇了摇头,不由地再次往床里缩了缩,脊背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再也无路可退了。
“说谎的代价是很大的!”莫芊芊狠狠地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