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燮元顿了顿,还想再开口,可是一抬头却发现荣芷璋双目之中似有水光。
……
“老先生,这是我们今生前世的招牌——彼岸春,包您喝了就忘不了!”怡红将装了彼岸春和肉的托盘放在方桌上。
“有劳姑娘了!”荣芷璋道了谢。
“您老慢用,有事情再唤我就可以。”怡红收了托盘,看着王燮元依旧稳稳的坐在荣芷璋身边,于是自己也就给自己放松了,又是一副小花痴的样子回到七爷身边坐下。
王燮元拿了酒杯,斟满一杯彼岸春放到了荣芷璋的眼前,“荣先生请尝尝,这是今生前世的特酿彼岸春。”
荣芷璋点点头,端起酒杯,先放在鼻端闻了闻,醇香的味中带了一丝丝的清新的花香;凑到嘴边浅浅的抿上一口,入口绵绵柔柔的,好像是有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往嗓子下抚,能够有抚平心中不快的能力。
“老夫好多年都没有尝过这酒的滋味了!”喝了一口酒,荣芷璋刚刚紧绷的情绪好像松下来了一点点。“王先生刚才提及的私塾情况,其实老夫这人目光短浅,还真是有些地方看得不够透彻,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和王先生说。”
如此一来,就是说话题又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了,“其实关于我之前在的私塾教授情况,我的记忆也已经有些模糊。”
“王先生如今在这今生前世任职,想来教授课业的时年已经久远,不记得也是正常的,老夫这才一个甲子的时间,就已经有很多事情恍然如梦一般,有些事情连是否真的发生过都已经记不清楚。”
“那荣先生是如何界定发生或者未发生呢?”
“刚出现这个问题的时候,老夫也曾这样问过自己,到底是要怎样来界定发生与未发生,在人间若是连这两件最基本的事情都分不清楚,那么清醒的活着也是痛苦的事情。”
“其实分不清楚现实还是幻境,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痛苦,活着却是分不清哪些是真那些又是假。”
“看来不知老夫一人为此事烦忧,哈哈!”
“烦事终也是相似的。”
“如此说来倒是正合老夫的心思,若是王先生没有它事,能否同老夫共饮一杯!”
“正有此意!”王燮元一面应着,一面也给自己斟满了酒,“难得在这茫茫之间遇上先生!”
“老夫的词也被王先生抢了去!”荣芷璋又是爽朗的一笑,两人举杯共饮之后,聊得就更加的轻松了。
隔着王燮元他们方桌之外数米的苏念浅,遥遥的看着这两个书生居然喝酒喝出的武生的气质,一时间心也痒痒的,就是想要到地窖看看还有没有彼岸春了!彼岸花会那天还真是失策了,气急上心头,居然一瓶彼岸春都没有喝就跑了出来。
现在肯定是不能名正言顺的在怡红要彼岸春了,得要小心翼翼地跑一趟地窖,偷偷地喝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