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子很不爽,“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走的时候师兄给我算过一卦,我命中的克星,居西北,好巫术,命格奇特,与我相辅相成,又相生相克,成的好是朋友,克的急是敌人。也就是说,我们两个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所以你想赢我就成全你。”
“意思就是说你的故意让给我的?你在羞辱我?”
“呵呵……我对师弟只有深深的兄弟情谊,我仍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那么小,连块砖头都搬不动……”阴司一下子陷入了回忆,陌生男子双手交叉一扬,两把长剑顿时收紧,死死地卡住阴司的脖子。陌生男子催促道,“少废话,我已经给你选择,做个决定吧。”
阴司不紧不慢地回答说,“好。”
他的脸上绽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师弟,我送你一程。”
阴司右手变幻出一颗如意珠,在法力慢慢的催化下逐渐变大,闪着耀眼的光芒,一直安睡的饕餮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尾巴缠上我的小拇指,同时变大一寸。这神奇的变化让我很吃惊,是阴司的法力在召唤饕餮,还是那颗闪着白色光芒,泠泠作响的如意珠?
阴司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峻,收起方才战败的沮丧,将如意珠向空中一抛,原本是一小脸盆那么大的如意珠,飞到一个高度之后,分散出成千上万颗尖端锋利的弩箭,如意珠以覆盖大地的光芒铮铮发亮,将陌生男子困在一个狭小的位置,我和二凌用手遮挡含着杀气的光芒,同时偏过头去,最后我只看到弩箭集中于一个点倾泻而下,以千军万马之势直奔陌生男子,我不敢再看,光芒刺得裸,露在外的肌肤皲裂一般刺痛。饕餮在我手中走来走去,不安地低吼,它伸出舌头舔我因为皲裂而变得干巴巴枯槁的手掌,所到之处,皲裂的地方居然慢慢愈合。
我感激地看着这肥墩墩可爱的穿山甲,对着他的头部亲了一下,哪知道这一亲可不得了,我本意只是示好,饕餮不知发了什么疯,急忙挣脱开我的手,跳到地上瞬间恢复本貌,一只半人高的饕餮对着底下,离我们两百米开外的阴司和陌生男子一顿狂吼,刹那间地动山摇,被狂吼气劲震飞的石块猛烈砸向他们两个。这下陌生男子可要完蛋了,如意珠尚且困着他动弹不得,弩箭又齐齐射在他的周围,这……不死也伤吧。
这时我又听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它来自我的耳朵里,存在我的脑袋里,好几个人语速飞快地在商量什么,不,他们在对我倾诉,想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头晕目眩的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无数张张合不休的嘴在我耳旁,在我面前,在我的思维里发出类似烟花绽放的声音,举目望去,再也没有怒吼的饕餮,没有了阴司,没有了陌生男子,没有了二凌,就连耀眼的如意珠也消失了。
声音还在继续,身子软麻无力,瘫倒在地。突然出现了一幅画像,画像中是七八个翩翩起舞的仕女,坐台上喝酒赏舞的男子寂寞独饮,背靠着一颗柳树,低垂的柳枝妖娆地拂过他的脸,温柔缱绻。
男子许是乏了,靠树而睡,仕女仍自跳舞。秋风萧瑟,柳叶长情,怕男子冻着,柳叶簌簌落下,轻遮男子的身体。我看得痴了,这时柳叶幻化成女子的模样回头喊我一声,“桃沃”
“桃沃是谁?”,我一个激灵,醒了。头也不痛了,女子不见了。又只是一场梦吗,我最近大白天做梦的次数有点多啊。是不是我的精神出了上什么问题,我自己都觉得不对劲。
揉一揉模糊的眼睛,仔细一瞧,哎,这是什么?我面前用来掩藏的石块呢?
但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眼前有四只脚?!
四只男人的脚!
“我?”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两个我最不敢看的两个人,一个是冷冰冰瞪着我的阴司,一个就是像见了鬼一般的陌生男子。
待我回头去找二凌,哪还有他的影子,这个家伙搞什么,又丢下我一个!倒是刚认识的饕餮温驯地躺在我的手心,闭着眼睛在睡觉。还好两位大侠没有看到饕餮,不然阴司要以为我拐了他的神兽了。
可能两位大侠都很奇怪我是怎么进来的,我为什么要闯进来。说实话我真的很吃亏,重要的事没偷听到,反而暴露了自己。老天,你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我?
我……我怎么办?
我怯怯地举手要逃,“我梦游……两位继续……”。
走吧走吧,头也不回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