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那年,性格上长着一身刺的苏项阳在老爹的经济支持下,开了一家丧葬用品店。隔壁是一家早餐店,苏项阳花了巨额房租费才租的一个店面,第一天就受到了隔壁老板娘的为难。
老板娘请了四个法师在屋子里里里外外做法事。屋子里发出道士敲锣打鼓,鸣唱咒语的声音。
苏项阳正在整理一些办公用品,压根没注意外面是什么情况。苏老爹走到隔壁,看到一帮道士围着肥胖的老板娘正在洒水净身。苏老爹明白是隔壁老板娘嫌弃儿子的丧葬用品店晦气。
苏老爹的暴躁脾气正欲发作,里头一个年轻的道士,长着道袍,道貌岸然,眉清目秀,他走过来饶有兴致地盯着苏老爹,严肃地说,“这位前辈,我看你印堂发黑,身有煞气,我料你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好在,你遇到了在下,且让在下为你消灾解难。”
苏老爹一下子扭过年轻道士指手画脚的胳膊,道士没料到苏老爹是个名副其实的道上人,一时吃了亏,但他也不恼不怕,歪着身子对苏老爹继续蛊惑道,“你可以不相信在下,可在下所说都是为了前辈好。前辈,你听我一言……”
苏老爹正要废他一只手,苏项阳刚刚好走出来,十分和谐地拦下老爹,“老爹,儿子第一天开张,不宜有血光。稍安勿躁啊老爹!”
年轻道士见有人过来,又开始了自己的宣扬,“小兄弟,你来得正好,我见你老爹印堂发黑,身有煞气,这是血光之灾的征兆啊。”
苏项阳面无表情地呛他,“除了这标准的两句,你还有别的存货吗?印堂发黑那是我老爹热爱劳动被太阳晒的,劳动人民最光荣知道不?什么叫身有煞气?我老爹一生傲气凌然,自然气势上胜过别人。你不会看相就别随便乱说!小心祸从口出!”苏项阳戳戳年轻道士的胸膛,“这位兄台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来我的店里买几朵花送女朋友?”
年轻道士嘻嘻一笑,十分恭敬,“我叫杨玄英,兄台你叫什么?”
“我叫苏项阳。”
“哎呀,兄台,真是相见恨晚呢,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跟随师傅多年,一直照着师傅的思路看相,师傅说但凡看到人长得比较黑,面色比较忧愁的,那就是印堂发黑,身有煞气……”
苏项阳悄悄背着老爹递出一根烟给杨玄英,低声问道,“抽不抽?”
杨玄英急忙摇头,“不敢不敢!被师傅看到了要受罚的。”
苏项阳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师傅是怎么的一类人,打算挖墙脚,毕竟自己刚开张缺人手,有个打杂的最好,而且杨玄英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很是好骗,“兄弟,不瞒你说,哥们跟你是一类人,也是驱魔降妖。你看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一切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你跟着你师父未必有前途,你看你师父前前后后就教了你那么点东西。”
杨玄英面有犹豫,随即回头看看室内工作的三位师兄,拒绝了苏项阳,“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中途离开他。”
苏项阳见行不通,也不打算多做纠缠,塞了一根烟给杨玄英的袋子里,自己招呼老爹回屋。老爹叉着腰,目露凶光,一直紧紧盯着肥胖的老板娘,“儿子,老爹想进去教训教训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女人。”
苏项阳赶忙推老爹回屋,“得了吧老爹,你可别给我添乱。”
老爹的鼻子灵敏地绣着空气里异样的气味,转身问儿子,“你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