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都被她钳制住,动弹不得。眼看着蜡烛台的尖头离我的眼仁越来越近,我咬咬牙打算做一件很血腥的事情,危机当头,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我用力抬起头,照着她的手臂就是狠狠地咬下去!
我的牙齿先是碰到了硬邦邦的皮肤,紧接着咬到脆弱的血管组织。尽管我的嘴里腥咸不已,可为了活命真的什么都得咬着牙忍着。
显然她痛得松开了手,趁她放松的时刻,我立马扬起身子对着她的头狠狠一掌拍过去,再利索地拿起掉在地上的蜡烛台,现在是我钳制住了她,我坐在她的身上,微笑着戏谑面无表情的女人,“嗨,妹子!It’smyturn!”
一手握着蜡烛台,我别过头对准她的肚子扎了下去。我感觉到温热的鲜血喷在我的脸上。这时的我,感觉到了恐惧和迷茫。这是唯一一个流着温热鲜血的人。
我看着狼狈的自己,身上遍布鲜血,我很迷茫我做了什么。我竟然在杀人,虽说他们死过一次,可是这个女人身上流的是带有温度的鲜血,我错了,她是人。
她是人……她只不过,被怨念控制,失去心智。
脚下一软,我坐在地上,满含内疚看着我刚刚捅死的女人。我抚着额头,心烦意乱。可是一想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是无计可施。我合上她不甘死去的双眼,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我好累,外面涌进来的亡灵尽数被苏项阳打死——肉身已死,寄托在里面的亡灵同样得死。死了过个几秒就自动消失。
终于可以消停一会了。
脚边躺着一块牌位,正是象牙白的归一牌位。我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字,烦恼不已,这他么的什么鬼地方!
一两根仍在弱弱发光的蜡烛,烛光摇曳。
我想要砸碎这块牌位,尽管上面的刻的人名是我从小就很仰慕的人,可是在杀戮过后,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信仰。我的手举过头顶,背后有匆忙的脚步声,我听不出来那是谁,但是感觉不是善类。我憋足力气,背后的人就要靠近我的时候,我反身将匾额当做防身的器具砸过去!
一只有力的手钳住了我的胳膊,他按着我的经脉,使我手臂一麻,牌位从我的手里掉落。我这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同样衣服破烂,身上沾满血的男人。我提着心这才放了下来,总归是人不是鬼。是人,就可以统一战线,统一作战,活下去的希望也就更大。
他的另一只手及时接住了将要碎裂的牌位,同时放开我的手。牌位的中间裂了一道缝,不过缝隙不大,仅仅是一条细线一般横在归一之间。他摇了摇手里的牌位,笑嘻嘻地说,“嘿,杨意澄,这可不能砸。”
他认识我,不过我不认识他,失忆的坏处就是你的记忆库存量总是比别人少很多。我问道:“你是谁?”
他的眼光瞄瞄别人,再又回到我身上,“喂喂,我你也忘记了?”
他递过来一只手,想要拉我起来,我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这会停下来,我才发觉自己的手臂疼得要命,原来右手在打斗的过程中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还好不是很深,血液已经逐渐凝固。
我捏着发麻的手臂,摇摇头。
苏项阳走了过来,她比我要好得多,虽然他干掉了百分之八十,但是他毫发无伤。我手臂的伤口被他看见了,他捡起我用过的蜡烛台,扔给了我,对我说,“表现的不错,留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