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苏项阳满意的打了个嗝,他摸摸自己浑圆的肚子,显得尤为满足。
而老爷子的女儿照着苏项阳喝得高兴的时候写下的药方,到房间里掏了钱行色匆匆就去准备。
老爷子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起初苏项阳写得好好的,比较正常的要求鸡血和蛋清。这些东西家里就能备齐。可是,苏项阳越写越重口味,什么牛粪了,剥了皮的毒蛇了,昂贵的人参了……
我暗暗打量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上哪去找昂贵的人参,结果苏项阳咬着笔杆说:“对呀,所以是咱们三个去找啊。后山一看就是块宝地,最适合人参生长。那个小大夫,你有去后山采过药材吗?”
小学童摇头,“后山的路很崎岖,而且容易迷路。我没有去过后山,就连我的师傅,采药材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过后山。他还告诫我们新来的学童,后山不是个游玩的地方。”
小学童挠挠头,虽说师傅交代过不能去后山,但是看他一脸的笑意,似乎隐瞒了什么事情。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拉上!我还有好多事想私底下问问他。
除却人参,其余的药材和物品都由老爷子的女儿去负责购买。
老爷子一点都不心疼钱的样子,大方的从衣服的袖子里面掏出银票,一点也不忌讳我们几个外人,直接递给了女儿。
据我观察,银票面值不小,张数有三到四张。说实话买那点东西呢,是完全花不了那么多钱的。不过老爷子真的是出手大方,任性!
那么有钱还要自己女婿帮忙砌墙,这么地主的作风完全可以请几个师傅来做工。老爷子的女儿刚开始不想接,小声说了一句:“我有钱。”
老爷子不满自己女儿还客气一番,催促道:“拿去拿去!以后还要花好多钱呢。别到时候捉襟见肘问我要钱。我又不缺钱,拿着!快点把东西买齐了,早点回来。你去喊你姨过来做晚饭,给她钱买点菜。”
最后,拿着钱没有走的女儿被老爷子推出了家门。
下午的时光,苏项阳用来睡觉。我和小学童组队去看老三家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阳很麻溜的爬到顶上,均匀的撒着光和热。我和小学童两个人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讲话,一路上踩着彼此的影子来到了一处人家。不同于老爷子女儿家里的普通,这户人家可以说是外表华丽,内里辉煌呀。
想想苏项阳曾质问老爷子:为什么老三家里死了人都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反倒是继续关心躺在病床上的陈瑞?我设想过可能是老三家里贫穷,在村子里没什么地位,可现在一瞧,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
按理说,村子里出了人命,还是妻子手刃丈夫的血腥命案,如果是我,也许早就飞一般的跑过去围观了,不想放过一点画面。可我回忆上午那些无动于衷的村民,除了全程苦瓜脸的村长和惊惧的壮汉子一家,大多数人听说了老三的死讯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仿佛在他们的眼里,老三的死不足为怪。
我站在老三家门口,院门紧闭。我找这一个僻静的地方,向小学童请教这个时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小学童费力的想了好半天,一直冥思苦想,我好几次想要催催,可是看他正努力挤出答案的脑袋不忍心去打扰。
他咬着指甲,试着说:“三婶母的精神不是很好,经常因为一点小事跟别人吵架。邻居都不是很喜欢他。三叔吧,又很怕三婶母。可能是这样,所以大家都不是很关心他们的死活吧。”
“你确定?”
小学童突然难为情起来,清秀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眼神变得飘忽起来,一会看这一会看那。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不就是早上那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孩子吗,长得是挺水灵的,皮肤看上去就跟刚做的豆腐一样嫩滑。
小学童对她招了招手,十分的紧张,结巴着说:“丝允。你……你怎么来……来了?”
名叫丝允的女孩子嫌弃的瞪了他一眼,“我怎么不能来?偏巧你能来,我就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