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法墓天之覆水难收(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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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命人拿来一杯水,又随手变出一把凤仙花,挤出鲜红的花汁将水染得通红。

然后,他将水杯递给小贺。

“第三根钉子拔头顶。小贺,你和花姑娘去——把这杯水先放在水僵脚下。”

“啥意思?”杜铭叫起冤来,“怎么让这小子搭配老子的女人?他配吗?”

小贺又羞又气,瞪起了眼睛。花浓也给杜铭嚷嚷得满脸通红,捶了他一下,自己走了出来。

“老子的女人掉根头发,老子就把你给剐了!”

小贺忍住气不去管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水杯放到水僵的身前。花浓站在水僵旁边,放出蜂群,拨开它的乱发,露出了它头顶上的银钉。

小贺拔出双剑,一剑戒备,一剑小心翼翼地伸到水僵的头顶,将钉子撬起来。

水僵似乎觉得疼,猛地抽搐了一下。

“我……我护着你!”花浓鼓足勇气,认真地对小贺说。

小贺看了一眼花浓,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被女人说要保护,而且是这么漂亮柔弱的女人,让他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你脸红啥,屁大点的人!”杜铭马上在后面明察秋毫地叫了起来。

小贺心情好,瞪他一眼,也不计较了。双剑一剪,卡住了白龙钉,将它整个拔了出来。

随着钉子拔出,水僵一直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绞成一条一条的乱发下,它的脸上也糊满了灰色的贝类,几乎像是一块丑陋的石头。而在那块块灰质中间,一双突然睁开的眼睛却黑沉沉、湿漉漉,没有一点光,像是水底的两团污泥。

水僵僵硬地转着头,一寸一寸地,仿佛能让人听到颈骨发出的锈蚀声。

它那浑水一般的视线扫过小贺,小贺只觉得一阵恶心,简直像是自己沉入了污浊的脏水里,呼吸不得。

顾不上观察什么异状,他已和花浓一起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水僵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那杯红水上。

“哗!”忽然间,红光一闪,那杯化入了花汁的水已经整个地跃出杯子,向它的身上投去。

小贺吃了一惊,手中的炎剑一举想要去拦,可是那“一团”水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在空中轻轻一转,就绕了过去,终于泼洒到了水僵身上。

“让它去!”“花”叫道,“小贺,我就是要看看,它有了‘水’能做到什么地步。”

只见那团红水“啪”地撞在水僵的身上之后,骤然一收,便已凝聚成一颗水球,不散不破,骨碌碌在它的身上一转,就已经来到了它的左腕上。

它的左腕虽已拔去了白龙钉,但却还被缆绳绑着。只见那团红色的水球在那缆绳上一划,忽然之间拉得又细又长,宛如一柄快刀斩过。

“嚓!”碗口粗细的缆绳,登时节节寸断。

可是“花”却早有准备远远地张手发力,“浮尸花”威力展开,“唰啦”一声,水僵的手腕中已长出藤蔓,与身后船舷里长出的藤蔓扭在了一起。

“李子牙!”“花”大喝一声,“钩”如梦初醒,挥钩一甩钓中了那团水球,随手一抖,又给扔到了身后去。

水僵没有了水,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就仿佛是一场格外刺激的游戏。难度在一点点地增加,危险在一点点地变大,但参与其中的人却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投入。

“花”两眼放光,又做了一杯红水。

“第四根钉子,胸前。请蔡兄和‘虫’兄一起动手。”

“虫”冷冷地看了一眼蔡紫冠,自己率先向水僵走去。蔡紫冠不以为意,接过水杯跟过去,把水杯放在水僵脚下三尺之外。

水僵高举双手,睁着污泥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他们,没有表情。

“你的土遁在船上没有用,这种时候留神保着小命就好了。”“虫”冷笑着对蔡紫冠道。

他的脚下,一串串黑色的蚂蚁正从他的裤管中爬出,源源不断地钻进水僵的衣下。

然后,水僵胸前的那颗白龙钉,便慢慢地、慢慢地从它体内拱了出来。

“当啷”一声,银钉沉重地掉在甲板上。

“咕!”

几乎就在同时,那三尺开外的杯中的红水已猛地跃出水杯,分兵两路,左右开弓,骤然袭向蔡紫冠和“虫”。

“虫”猝不及防,只一侧头,便给那水刀在颈侧掠过,“唰”地溅开一片血光。

蔡紫冠却扬手一挡,手掌登时给水刀猛地击穿,血肉横飞。

两个人的血和着那一杯红水又在水僵的身上交汇,已经足足有一大碗了。

——是了,人的血又何尝不是水?

“花”大吃一惊,叫道:“夺水!”

李子牙一挥钓钩,金钩一道,直取那硕大的水球。

可是“扑”的一声,那一团红色的水球竟然在一瞬间变成了更大的一团水汽。钓尸钩虽能钓起水来,却对雾气没有办法,在这水雾中一进一出,不过钓起了几滴而已。

钓钩收回,那磨盘大小的一团红雾往回一缩,又变回了一碗红水。

蔡紫冠一弯腰,拖起一瞬间已血染半身的“虫”,疾退而回。

“小心!”

“花”却已看到那水僵控制的水球,又要向二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