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挺长,眉目悬寒,一脸的杀气,如同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犀利恶鬼。 额…… 张帆忍不住回头瞧了一下。 他身后空荡荡的,没人啊。 不过江北渊这杀气,应该不是对着他的吧? “老江,你来的正好。” 直到江北渊在他面前站定了,张帆仍是不以为意,笑着把论文往他怀里塞。 “你和王霜主任关系好,你帮我把我的升职论文给他,顺便帮我美言——” 话未说完,张帆就顿住了。 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江北渊二话不说,直接将他辛辛苦苦写好的论文撕成碎片,顺势往他头顶一扬。 哗啦哗啦的碎纸屑,在瞬间扬了满头。 不是说霜雪落满头,也算是白首嘛,张帆没想到,生平第一次体会到白首的感觉,竟然是因为江北渊! “喂喂,你疯了是不是?你干嘛撕我论文?!” “我不仅要撕你论文,我还要掐死你!” 江北渊眸色狠厉,气势卓然刻薄,胳膊肘抵住了张帆的脖子,狠狠将其摁到后面白色的墙壁上。 路过几个小护士瞧着这一幕,纷纷诧异又惊悚,没人敢上前劝架。 被抵着喉口的张帆,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立刻变得发青发紫,用力掰着脖子上那只冰凉的手。 “你……你神经病啊江北渊!” “昨晚上喝酒,我老婆急性肠胃炎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了个去,天地良心……她自己不让我说的……怕你担心她!” 张帆要哭了,哭都哭不出眼泪。 现在气都喘不上来,呵呵,哪还有心思哭呢。 “还有呢?你还瞒着我别的事情没有?” “还……还有……” 张帆艰难地吞咽着唾沫,见掰不管用,干脆放弃挣扎,两只手完全举高放在头顶,目光委屈又痛苦地看向面前桎梏他的江北渊。 “还有……还有就是……她感冒了……前几天一直咳嗽来着……” “还有呢?!” “没了……真没了啊!” “……” 江北渊一言不发,两瓣薄薄的唇抿得很紧,他并没有松开张帆,那张俊脸仍然是寒霜密布,狭长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起,眸底深处凛冽的寒光乍现,锋利逼人。 张帆第一次看到江北渊这种眼神。 猩红。 如狼,又如蝎。 手劲还那么大,他现在被他的胳膊肘死死卡住的那根肋骨,疼得要命,跟要断了似的。 “哥……大哥……我都招了……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江北渊闻言冷笑:“你可以啊,这么严重的事情瞒着我,不是兄弟。” 张帆气得想骂娘。 谁特么地跟你是兄弟了?! 有这样撕他论文、拿他水卡、摔坏他平板,现如今又想活生生掐死他的兄弟吗?! “爷爷……爷爷我错了,太爷爷……你行行好……真……” 张帆一张脸渐渐地由青紫变成深红色,平素粗犷的嗓音也变得尖锐无比,如同被摁在砧板上垂死挣扎的咸鱼。 “真……要死了……” “……” 关键一刻,江北渊终于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