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聊的时候，姜霭还开启个人语音私聊韦妃澜，对她这个名字表示了好奇：“你和你前男友矛盾很深？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韦妃澜切换到和姜霭的私聊，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嗨，人这一辈子，谁没遇过几个人渣呢。一年前我碰上了我男朋友，他家就是普通家庭，自己也不是神力者，我们本来感情不错，结果他突然被神灵看重，成为了高级别的神者，老套的结局就是他嫌弃我级别低，把我甩了。”
一年前。
果然星际人的爱情也很丰富多彩。
姜霭出声安慰：“没关系，你相信人渣遭天谴。”
“天谴？”
韦妃澜对这个词有些兴趣：“这是什么意思？”
姜霭想到星际因为是神灵，可能没有老天爷和天收这种说法，便含糊解释道：“就是神灵可能也看不惯渣男，指不定哪天神力就被收回去了。”
韦妃澜哈哈一笑：“你说的有道理，但希望不大啦，成为神力者后，除非神陨在战场，我还没听说过几次神力被神灵重新取回的事情。犯了天大的错误，也只会由别的神力者来处理。”
哦？
神灵一旦赐下力量，只有升级，不会收回？
连续打了七场，姜霭都感觉自己在摸鱼，从头到尾赢的都毫无压力，第七把时哇噻说受不了要下线了，其余三人也纷纷说到了极限，不再继续打战场，要下线休息。
姜霭就有那么几分茫然，
战斗一旦不够热血刺激完全不能调动神力，这远远不到她的极限。
人都撤了，这个时候都不在线，姜霭也失去打战场的兴趣，继续下线实验材料。
反正熔炼材料时使用的神力消耗的还更快。
结果她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阿芙居然没休息。
她现在神力充足，宿舍内气氛平静，一点不对她都能发现，来到阿芙床边，看见她正睁着眼睛看着床顶。
“霭霭。”
见到姜霭过来，阿芙期期艾艾的叫出了声。
姜霭坐在她床边，摸向阿芙的额头：“大半夜你不睡觉？你是又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
“我……”阿芙的眼眸一向澄澈，就好像是小孩子的眼睛一样闪闪发亮，因为她没有烦恼，只有天真。
此时，她的眼眸却呈现出一抹困惑：“人都有爸爸妈妈的吗？”
“……”姜霭被噎住。
星际时代，科技高度发展，即使不依赖男人也能生孩子，只需要类似模拟女性的子宫的育婴器存在。
可很多人发现，女性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得到神力灌溉的几率才最大，所以星际依然推崇由女性自己生下孩子。
有自己的父母是肯定的，可这个话题对于姜霭来说也有些超纲。
她征然一瞬，也曾经幻想过自己的父母该是怎样的存在，他们是条件艰苦，还是别的原因，才会将自己遗弃的呢？
姜霭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低迷的说了句：“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
“那阿芙的爸爸妈妈是谁啊？”阿芙瞪大眼睛坐起身来，她认真的问姜霭：“她们是怎么生下阿芙的？”
“呃——”想到阿芙的父母，现在还没有百分之百的证实，姜霭也不敢确定，便试探性的说了句：“因为爱情？”
阿芙困惑：“什么是爱情？”
“这话题超纲了阿芙。”姜霭怕阿芙继续询问下去，她也根本回答不上来这种问题，“我也不是很明白，你今晚睡不着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嗯……”阿芙低头，声音闷闷的承认：“我看到光脑上，很多小孩，都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她掰着手指头给姜霭看：“阿芙有霭霭，有老板娘，没有爸爸妈妈。”
“……”
姜霭沉默着看向阿芙。
良久，她才轻叹着抱向阿芙：“总有一天，我会帮忙寻找阿芙的爸爸妈妈。”
阿芙也抱着她，轻声问道：“那霭霭的爸爸妈妈呢？”
姜霭心脏一个轻颤。
有些事情，表面上不说，内心深处还是在意的。
她曾经最怕的不是别人问你爸妈呢？
而是，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她回答不出来，因为她连最基础的爸妈存不存在都答不出来。
在地球的时候，她没有父母，只有少数几个对她好的人。
来到这里，更是一无所有。
她在阿芙耳边轻声说道：“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在这个世界，只有你们这群朋友了。”
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有阿芙，阿芙会一直在的。”些许幼稚的语气，含着认真，阿芙拍了拍姜霭的背，“没有爸爸妈妈也没关系，阿芙有霭霭，霭霭有阿芙，还有大滚！有小刀就够了。”
“小刀？”悲伤的氛围被这句话驱散了一些，姜霭有些好笑：“你说的难道是骨刀？”
“对啊，小刀嘛！”
此时大滚和骨刀正在一边，感觉到造物主的情绪低迷没有靠近。
此刻，大滚走过来，对着阿芙小声嗷两声，用熊掌把她推倒在床上，又给她扯被子，意思让她睡觉。
骨刀走到姜霭身边，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听起来也蕴含着无比的温柔：“小姜，你拥有我们，不用觉得孤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世界生命尽头的那一天。”
姜霭不是一个喜欢掉眼泪的人，最近努力归努力，始终也有一些压力砸在身上，听到骨刀这句话，她眨眨眼，眼眶只是微微泛红，轻轻“嗯”了一声。
她使用神力，让阿芙睡在鲜花铺满的床里，她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
“姜霭，大比初选，基础班已经定好了时间，12号正式开始，13个新手战场随机挑选，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勤加训练知道吗？”
大比快要开始，洛拉先将一些情况通知了孙岭和姜霭。
姜霭当然表示明白，她对大比也充满好奇：“大比筛选还有四五个月，时间需要这么早开始吗？”
万一其中有学生突然升级呢？
“因为大比最开始就是从学校开始，校内学生筛选出来了，还要去其他星球参与学校之间的比拼，一直到最后的十所学院，才有进入战场的资格。”
“全星际几百所神灵学院，我们没办法送那么多学生进入战场，不仅要保护你们，还要确保每个战场的位置要精准定位，人数太多会出问题，一旦神徒级学生被随机去了高等级战场，那就是死路一条，我们救都可能来不及救。”
姜霭语气稍显困惑：“神域之门内的战场，到底是怎么分布的？”
那么多的战场，彼此之间看起来又毫无连接性。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洛拉难得有耐心给人解释那么多：“神域之门，每个战场都完全可以看做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全都是独立的。星际摸索几百年，也没找到战场彼此之间的联系。神域之门自有评选机制，神徒级有神徒级去的战场，高等级有高等级去的战场，但若不能进行场外把控，也有几率出现意外。”
“五年前就曾出现过，一位学生进入战场时保护机制出了问题，送到了神者级的战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虚空怪物撕成了碎片。”
“你们平时参与的模拟战场，只不过是真实战场的一小部分，那些虚空怪物的数量，是你们远远不能想象的。而且，有人说……”洛拉说到这，眼眸睨向姜霭：“那些战场中的世界，就好像你看见过的桃花镇，对它的介绍很迷惑吧？便有人猜测，曾经在那些战场里，是有人类生活过的。”
“我们只是无法知道，神域之门为什么存在，若真有生灵生活在里面过，那些人，又究竟去了哪？”
这里面的猜想，每一个都过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