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间泽停下脚步，狭长的眸子微抬，视线落在虞染白净脸庞上面。
他敛眸不语。虞染不在意谢间泽的回应，唇边的笑容很是灿烂，“你似乎很喜欢徒劳地出头呢。”
她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谢间泽看了一眼，上面是刚刚议论虞染的几个服务员。
随后少女拨打一个电话，原本笑意的眉眼间满是冷意。
接通后，她淡声道：“照片发给你了，这几个人，嘴巴有些不干净，要是不知悔改的话，帮他们缝上吧。”
说到最后，见谢间泽眼睫毛微颤一下，她笑容出奇的好看。
话锋一转，“算了，给他们一点教训，免得吓到人。”
“吓到人”这几字加重了语气。
谢间泽眸子晦暗不明，视线落在虞染笑颜如花的面孔上，竟分不清少女的真正想法。
虞染宛如葱段般手指戳了戳谢间泽硬邦邦的胸膛，娇艳白皙的脸庞发着光，笑容盈盈道：“没有能力呢，就不要徒劳地为人出头，你知不知道......”
她红唇靠近谢间泽的耳边，温柔低语：“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看小丑。”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边。
谢间泽手指骤然间握紧，眸底睫毛微颤，瞬间对上了虞染逗弄的目光。
虞染笑容扩大，发出很是愉悦地笑声。
若是忽略她说的话，少女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到人。
谢间泽眼角微颤，大手一把握住虞染的手腕，低沉的嗓音笑了，“虞小姐似乎很喜欢看小丑。”
声音泛着寒意道：“喜欢看别人挣扎的模样。”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笑，平时并没有事情值得他有情绪起伏。
虞染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大手。
少女纤细如竹的手腕被他捏着，露出一道敏感而鲜艳红痕，精心娇养的肌肤与他自然不同。
谢间泽瞬间反应过来，大手松了松。
虞染轻而易举地抽出手，揉了揉泛红的手腕，沉下声道：“不是谁都那么无聊，想看别人挣扎的样子。”
谢间泽眉眼松动，深邃的眸底带上一丝探究，转瞬即逝。
“染染，你怎么在这里啊？”
季沐蕾见虞染去洗手间很久没回，便找了过来，正巧看见对峙的两人。
眼中带上一丝疑惑。
虞染轻扫了一眼谢间泽一眼，漫不经心道：“遇上熟人了。”
大步朝着季沐蕾走去。
“像是那个贫困生。”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谢间泽闻言抬眸，虞染与季沐蕾谈话的模样，与面对他时全然不同，笑容轻松愉悦，眼神真诚。
他垂下眸子，阴暗不明的光线下，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虞染与季沐蕾吃完饭，很快便回去了，并不像之前会逗留很久。
九点左右，宋雨汐从补习班回来，按照以往的习惯，来等谢间泽一同回家。
他们两个人是邻居，为了加深与男主的接触，她撒娇让爸妈麻烦谢间泽晚上与她一起回去，晚上容易遇上坏人，补习班离家也有一段路程，宋父宋母也担心，所以就如她愿了。
如果不是因为男主太过于学霸，她何至于大晚上还去补习班。
收起心中的想法，宋雨汐摆出一副笑脸进了餐厅。
有人认识，热情地打招呼。
“雨汐来了，小谢在换衣服，马上就出来了。”
这边宋雨汐来过很多回，老是有人会打趣她与谢间泽的关系，但是她总是一副害羞的模样，并不否认。
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她是谢间泽的小女朋友。
宋雨汐甜美地笑了笑，“好的，谢谢姐姐。”
只是很奇怪，今天的店里的人少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姐姐，店里是有人请假了吗？”
女人面容一顿，只是简短道：“他们被辞了。”
见她不想多说，宋雨汐便没多问。
这位服务员也是爱聊天的人，想起今天的事情，不禁多聊一嘴。
“今天有个千金小姐过来吃饭，好像是喜欢小谢，也是你们学校的。”
宋雨汐瞬间明了是谁，眯了眯眼睛，她单纯重复了一遍，“我们学校？”
唇瓣挂着无害的笑容道：“我们学校的确是有一个人喜欢间泽哥呢，但是她的名声很不好，很多人都讨厌她，她还老是喜欢纠缠间泽哥，间泽哥也很烦恼的。”
服务员惊讶了，“这样啊。”
那个女生长得一副漂亮面孔，没曾想是这样的人。
这时，谢间泽突然走出来了。
宋雨汐心底一颤，不知道刚刚那番话他有没有听到，有一瞬间的惊慌。
她收敛思绪，连忙迎上去。
声音甜甜道：“间泽哥，我们一起回家吧。”
这话说的有歧义，周围人笑而不语，眸中满是打趣。
谢间泽没理她，径直向外走去，与宋雨汐隔了大半个过道的距离。
宋雨汐并没有气馁，笑了笑，转而追着谢间泽出去了。
与男主相处这么久，对方还是把她当陌生人，真是让人气恼，眸底闪过一丝怒气。
调整好表情，她俏皮地跳到谢间泽身旁。
主动提出话题道：“间泽哥，餐厅好像好几个人被辞了，是因为做了什么错事吗？”
谢间泽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想起虞染张扬的小脸，匿与光影下的五官神色莫测。
他淡淡应了，“嗯。”
“宋雨汐，以后你和同学一起回家吧，不必等我一起。”
眸光微侧，落在宋雨汐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巷子里也有同学是与宋雨汐在同一个补习班，而且他工作的地方与补习班有一段距离，其实很不方便。
“还有，我一直和你强调过，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不是你哥。”
宋雨汐心跳得飞快，额头冒出一丝冷汗。
是不是刚刚说的那番话被谢间泽听到了，所以在生她的气，但是她说的也没错啊，明明就是虞染在纠缠他。
委屈巴巴地看着谢间泽，明知故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谢间泽没回，他目光落在一处阴影下，光线下的阴影就像是落入湖面的一片叶子，无根漂泊着，没有停靠的地方。
几秒后，听他低沉的嗓音解释。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