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分手时,白长生嘱咐她,明天夜里上班的时候,无论听见谁喊她的名字,都千万不要答应。
黄姗姗千恩万谢的去了,她虽然心怀忐忑,心里也是半信半疑,但刚才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信。
毕竟那冥币,可是她自己从兜里掏出来的。
其实这种事情,白长生本不必多管的,所谓因果轮回,谁该撞车而死,谁该跳楼而亡,这都是早有定数的。
就算这个黄姗姗被鬼车带走,那也说不定是因为她前世欠了对方的债。
不过白长生总是不忍心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觉得,虽说世间自有因果,但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而不是总要用命来偿还。
毕竟,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而已。
所以,他每次遇到这种事,第一态度都是不管,但如果有了第二次机缘,那就说明,可以出手了。
而且这件事,也可以算做他的一个行道任务了。
黄姗姗走后,白长生便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凑合着睡了一夜。
说起来,这洛阳城的旅店真是贵的离谱,一个连独立卫生间的小单间,都要好几十块钱,而且光押金就要两百。
这让浑身上下就剩下两百块钱的白长生,感到了一丝丝的苦恼。
于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背上箱子出了门,继续做自己的剃头生意。
但现在这年头,肯在剃头摊子上剪头发的,通常都是一些穷苦人家,老人居多,白长生倒也不计较,不管是谁来了,一律五块。
由于白长生的手艺又快又好,找他的人还真不少,忙碌了一天下来,居然入账三百多块。
如果照这么算下去,一个月也能有万把块的收入了。
怎奈,对于白长生来说,攒钱是不可能攒钱的,只有钱花光,永远紧巴巴,他才能安生。
下午四点多,他先是去了一趟洛阳城很出名的白马寺,捐了一百块钱出去。
然后,他找了个地方吃了晚饭,也是很普通的牛肉烩面。
看看差不多快六点了,他便背起箱子,坐车来到了洛阳老城区,找到了一家叫做“依然网吧”的地方。
差不多,快有几年没上过网吧了?
白长生喊网管开了一台机器,然后把箱子放在一旁,坐在那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发呆。
干点什么呢?
他差不多呆坐了五六分钟,然后才挪动鼠标,点开了一个音乐软件,接着,戴上了耳麦。
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
仿佛想不起再面对
流浪日子
你在伴随
有缘再聚
天真的声音已在减退
彼此为着目标相距
凝望夜空往日是谁
领会心中疲累
来忘掉错对
来怀念过去
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不相信会绝望
不感觉到踌躇
在美梦里竞争
每日拼命进取
奔波的风雨里
不羁的醒与醉
所有故事像已发生
飘泊岁月里
风吹过已静下
将心意再还谁
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这是一首久违了的《友情岁月》,白长生也已经久违了这样的惬意和放松,他慢慢把身体向后,靠在舒服的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几年,他几乎每年都有一半以上的日子在四处漂泊流浪,背着那个祖传的箱子,走街串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