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对面的何云利神色变得古怪起来。
费豪踱步走到了赌桌前,坐在了椅子上:“云利,上次你赢我,是你使诈,你一生求胜,何时也学会了如此卑鄙的手段?这胜利真的让你高兴吗?”
何云利脸一黑:“少在这跟我废话,天下赌术皆为千术,何来光明一说?只要胜,便是好手段。”
“罢了罢了,我不跟你争辩,今天我们不用千术,公平的赌局,只赌一把,你若胜了,我灰飞烟灭,但我若胜了,你退出赌坛,从今往后,不再沾赌。”
何云利眼睛一眯:“我凭什么要跟你赌?你一个死人,一句话就想做赌注吗?”
费豪摇头,看向了白长生:“小兄弟,麻烦你了。”
白长生点头,忽然来到了费豪的身后,剃刀悬在费豪的脖子上。
对面,何云利只觉得有些不妙,但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有心想走,最后还是没有动,静静的看着。
就见白长生提起了剃刀,在费豪的下巴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师之青须,威严之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胆逆徒,还不上来认错!”
一瞬间,那落地的胡须燃起了道道绿色的鬼火。
在云柔和欧阳云吃惊的目光中,何云利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忽然就跪在了地上。
可瞬间,何云利就清醒了过来,猛地瞪大眼睛,愤怒的看着白长生:“你敢耍我!”
唰!
他手指尖,竟然足足出现了三枚金色的牌!
可不等他动作,白长生忽然剪断了费豪的一根头发,直直的对准何云利,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何云利,上得灵堂,见得师父,养育恩,教导恩,你总得还上一样,否则阴间有门,地狱有薄,你的罪状终会受到审判,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
一瞬间,那发丝上竟然缠上了丝丝的黑烟,像是来自九幽地府。
这惊人的一幕,看的何云利神色一怔!
这发丝显然对他没有特别强的束缚力,但似乎连接了他和地府,让他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看见,那一头就像是有人再拿着笔等着记录一切,只要他何云利不管师父的执念,毅然离去,那书写的内容就会成为他一个污点。
何云利见惯了生死,赌命的局都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可如此直面死亡审判的场景,却是人生首次!
额头不禁溢出冷汗,他终于响起了情报中关于白长生的描述:‘剃头匠,善走阴阳,手段莫测,可定阳间事,可断阴间案,与地府相同,人鬼莫测……’
好一个人鬼莫测!
这一招手段,的确让何云利感到了压力。
他终于正视了白长生:“好手段,既然如此,那就赌上一把,我能赢他一次,就能赢两次,不过赌注不能他一个人定,他要的赌注我可以给,但我要的赌注,他也必须答应。”
“说。”
“很简单,黄金城的信物。”
白长生眼睛一眯,下一刻,他从身上拿出了那枚金币,丢在了桌子上。
看着那枚金币,何云利眼前骤然一亮!
而旁边,大气都不敢喘的欧阳云,听到黄金城信物这五个字时,整个人都是抖了一下!
黄金城?
那竟然是黄金城的信物?世界赌徒的信仰之所的入场券?
云柔就完全不懂了,她看着那金币,只能想象到这不是一般东西,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费豪看着白长生:“白兄弟,这金币是我给你的酬劳,你不要答应他。”
白长生看了费豪一眼:“那就赢了他,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