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浪呆了一会儿,问秦酒儿,“你的意思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酒儿瞅了他一眼,给他拿来一面镜子,说,“你看看你的脖子和胸口,还有你的脚板心。”
张浪接过镜子一看,天呐,脖子上几道明显的血红色的勒痕。
他放下镜子,掀开衣服,胸口上也是一条条怵目惊心的抓痕,有的伤口还渗着一些血珠子。他搬起脚板心看了看,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小洞,有点点干涸的血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食之后遗留下来的。
他吓了一大跳,问道:“那是什么鬼东西?”
秦酒儿走到窗前,仰着头看了看那顶楼的火光,还在一闪一闪的,就走回来对张浪说:“我们还在亡灵的幻境里做着梦。这是一个噩梦。有人不顾我们的死活,拿我们做实验。”
张浪不明白,他希望秦酒儿说得更清楚一点。
“昨晚,我很担心你。”她清丽的脸庞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愁,“我跟着你回到了这里。一直关注着你们。”她的脸有点儿粉红粉红的,声音低沉下去,“那是个很厉害的梦魇,我不知道我能否打赢她,救下你。”
“这里的世界都乱了套,到处充满了阴冷、邪恶和怪异。”秦酒儿的眉眼忧伤,她的声音颤抖着,“可是你完全忘记了我,你不怎么相信我。你还在一种二维状态,就像电视荧屏里的人物,遇到危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打破那个临界限,从电视里逃离出来。”
“我看着你在电视里经历着亡灵高丰泰的故事。原本你只是接纳他的意识,过一遍他活着时的生活,还原他曾经的经历,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来破解富康小区的凶局。”秦酒儿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让张浪听得云里雾里,他努力寻思着她说的话。
“富康小区是高丰泰主持设计的,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了解他的所思所想,明白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破局的线索就隐藏在他曾经的生活中。”
“可是鬼魂的世界变数太多,他的故事已经变了样儿。高丰泰不想让你知道他的秘密,他制造了各种幻象,有些过程甚至与他原本的经历截然不同。”秦酒儿进一步分析说,“这样下去,我俩只会陷入他处心积虑设计的迷幻凶局之中,永远也别想走出来。”
秦酒儿沉默了一会儿,她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之后,她走过来,盯住张浪的眼睛,温和但坚定地说:“浪哥,我不能再等了。再这样耗下去,我俩也会油尽灯枯,死于非命。
你要记好我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下一步我要进入小红、小青两个凶灵的意识,变成这个世界最怪异、最凶残的亡灵,来激起高丰泰真实的回忆,帮助你找到线索,回到我们原来的世界。”她的眼里闪烁着泪光,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仿佛一串串珍珠悬挂在她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的脸颊上。
看着眼前一心为他着想的秦酒儿,张浪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了似的,“嗡嗡嗡”的。他突然回想起了一些事,原来这个女孩子是他最亲密的人,他的心上人。那些幻境中的点点滴滴又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
张浪试探地叫了一声“酒儿?!”
“浪哥,你回神了吗?”秦酒儿听他这么叫她,惊喜显露在眼底眉梢。
她握住了他的手。
“酒儿,是你!是你!”张浪握紧了她的手,“我想起来了,虽然不是全部,但基本上我都想起来了。尤其是你我的约定,我说过不久的将来,我要娶你为妻。”
秦酒儿破涕为笑。
张浪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说,“我不让你这么做,太危险了!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管,我会保护好你的。”
秦酒儿仰起脸泪眼朦胧地瞧着他,张浪心里涌起无限的柔情,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她。
两人吻得那么投入,那么缠绵。窗外忽然有那么一瞬,晨光费力地拨开黑沉沉的云雾,照进了屋子,照射到他俩的身上。
此时此刻,他感觉他和秦酒儿的心灵是如此之近,他很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