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蛊”,张浪心有余悸。
他想不明白,现在有些年轻人为什么很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这个“蛊”,如果他们真正在现实中碰到过,也许就不会那么喜欢了。
有人说,蛊是一种毒药,也有人说,蛊是一种叫蛊疾的病,或者是人体中的寄生虫。张浪在龙虎山秘藏之书中见过“蛊”的记载,说是自然生成的毒虫。而放蛊是古时候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
如果张浪不是亲身经历过“蛊毒”的灾祸,他可能对蛊的认识也只是停留在书本上。
有一次,张浪接到过一个驱邪的任务,是一个母亲恳求他救救她的女儿,那女孩子刚满十五岁。她父亲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所以,照顾孩子的重任就落到了母亲身上。女孩子很乖巧,为人和善,学习成绩也很好,老师同学都喜欢她。
但是突然有一段时间,这孩子害怕阳光,不去上学,一天到晚在屋子里拉着窗帘,不喝水,不吃饭,喜欢痛饮动物的鲜血,喝一桶管半月。
母亲开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带女儿上医院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母亲问女儿,她什么也不说,只会“呵呵呵”地笑,嘴里念叨着“长大、长大,快长大!死!死!”之类的怪话。
终于母亲得知,她女儿和同学去郊游回来才变得不正常的。于是去找了女儿的那个同学,一问才知道他俩郊游的那天和同学们走散了,不知怎么走的,东拐西拐的,到了一处茂密的树林,林子里只有一户人家。
两人口渴,上人家户去讨水喝。这家女主人很冷谈,把他们领进堂屋,便借口离开了。两人在空空荡荡的堂屋里等啊等,许久都没见人出来。
那农村的堂屋,从坑坑洼洼的地面到屋顶的层高有四五米,顶上架着粗粗的木椽子,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儿蜘蛛网都见不着。
堂屋正中放着一张八仙桌,后面的墙壁上贴着年画,两人看了一眼,好像又不是年画。桌子的两旁放着两个黑漆大水缸,里面装着清亮亮的泉水。
除了左右两个黑黑的小房间之外,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女孩子实在渴不住了,就舀了一瓢泉水喝下肚去。男孩子觉得那地方实在怪异,便拉着女孩跑了。
两人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走出了那片树林,自己坐车回到了家。因为没出什么事,就渐渐忘了。谁知道女孩子不久就发生了变故。
母亲带着张浪来到她家之后,张浪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小脸青灰青灰的,隐约泛着点银光,目光呆滞,嘴唇发紫,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瘦成了一把骨头,看起来真让人心疼。
张浪让女孩子在净水中吐唾沫,发现唾沫沉底,又用生黄豆让她吃,她觉得不腥气,过会儿黄豆马上膨胀,外皮脱落;又用石榴皮煎汤给她喝,也不觉得涩,让她母亲煮了鸡蛋,去掉蛋壳,用一双银簪插入其中,让女孩子含入口内,几分钟之后,鸡蛋和银簪都变黑了。
这些迹象表明女孩是中蛊了。
于是张浪开坛作法,咬破指尖血,在黄纸上画下一道“雷祖杀蛊符”,念起了“天医大圣治蛊灵符咒”:“姑苏毒,磨瑘毒,吾知蛊毒生四角,父是蛩窿瑯,母是舍耶女,眷属百千万,流毒于四方,吾今识破汝根源,切宜回避莫生端,若蹈前愆施毒害,定叫尔等形不全。吾奉天医真人急急如律令!敕!”
作法七遍,每作法一遍,给女孩子服下万病解毒丹、丹砂丸和挑生蛊毒蜜髓煎。随后,让她母亲不停地给她服用升麻汤,不一会儿,她就吐出了许多细细长长的、浑身通红的小虫子,在盆子里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