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长清也是郁闷,“你以为我想?我就是想要抓住那个卡希尔而已。他一定掌握了鲁特家族的很多秘密,何况,你也知道,他是怎么对老谢和杨云峰的。”
说道老谢,安迪耶布不吱声了,闷着头喝了一口酒。
熊长清自我悔过,“其实,我也知道,是我的策略不对。当时我应该就是单刀直入,不跟梅傲雪唧唧歪歪,直接把卡希尔拿下。也是怕伤了小姑娘的脸面,磨磨蹭蹭,结果弄巧成拙,害得人也没得到,还得罪了另外一个。”
安迪耶布看着熊长清,“你为什么不假装被梅傲雪的深情感动,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让小姑娘欠你一个情?随后你再从梅若霜那里得到梅傲雪的定位,说不定还可以发现更多的一点东西?”
熊长清目瞪口呆看着安迪耶布,“是啊,还可以这样?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
安迪耶布摇摇头,“我比你多活这几千年,难道是白活的?”
熊长清没话说。
安迪耶布又说道:“你和那个梅若霜,现在关系怎么样?你不要在这里吞吞吐吐,我对你的心思一清二楚。你小子喜欢她,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又怕对不起你的老婆和孩子,在这里犹犹豫豫,想偷腥又不敢偷,没一点气魄。”
熊长清等着安迪耶布,“怎么说话的?你也知道是偷腥啊?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那样的人,不跟莱明顿一样了?”
安迪耶布摇头,“跟莱明顿一样又怎么了?莱明顿不是个负心人,他只是爱过的人太多了,爱得有点麻木了。”
熊长清又怒又笑,“滚蛋!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话,还爱得麻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迪耶布也不生气,“你不明白。莱明顿以前的女人,要是有危险或是要求助他,他一定会刀山火海去帮忙,绝不是风流之后就不管不顾了。你以为他是始乱终弃的人?”
熊长清也是无语,“好吧,这家伙还真是个段王爷。”
安迪耶布说道:“段王爷也不错啊,终归他是个该去爱的人。你呢,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熊长清奇道:“你的意思是,我就该劈个腿出个轨的,这样才叫大丈夫行为?”
安迪耶布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想的话,估计梅若霜也不愿意。你就是和你老婆离婚,然后和她结婚,才是圆满。话说你也不是很喜欢你老婆。”
熊长清不满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跟她结婚这么多年,她家里家外都在忙,还帮我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说离就离?那也太他妈的无情了吧?”
安迪耶布喝了一口酒,摇头,“你这样的人,当个小官躲在小城里面安安稳稳过一生多好,真不明白为什么会让你来干这么样的大事?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知道为什么是曹刘?儿子可以不要,老婆可以不要,只要天下。”
熊长清嘲笑,“还掉起文来了。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无情无义的人,跟地下的那帮怪兽有什么区别?地下的怪兽说不定还更讲究情意呢。”
安迪耶布又是一口酒,慢慢咽下,转着手里的酒杯,若有所思。
熊长清说道:“没了老谢和你喝酒,是不是很难受?按理来说,你也应该要做一个无情的人,为什么又要为友情所伤呢?”
安迪耶布叹了一口气,“行了,不说这个了。你其实只不过是想要我拿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你而已,因为你自己在犹豫不决。决定不是别人能帮你做的,全靠你自己。不管怎么样,和梅氏家族的合作,对于我们的事情非常重要,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熊长清笑道:“你不是个太上忘情的石头人?怎么会这么上心这件事情?”
安迪耶布看了一眼熊长清,“我一出来,就千里迢迢跑过来,你以为你有这么强的人格魅力?”
熊长清点点头,“我明白,是你的神。”
安迪耶布笑笑,“他不是你的神?”
熊长清摇头,“不是。”
安迪耶布说道:“那你为什么抛家弃子来做这事?几次都九死一生?”
熊长清认真想了想,“责任。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既然成了秩序员,就要担当相应的责任。地球、国家、家人,责无旁贷。”
安迪耶布点点头,“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是没有国家的人了,地球对我而言,在与不在,也不是很重要了。”
熊长清细细品味他的话,“你难道还有想法?你当初被关了几千年,就是因为——‘星空’,现在都几千年过去了,你还不肯放下?”
安迪耶布惨笑,“怎么放下?他是我的唯一的血脉,我活下来的唯一理由。我为了他,关了几千年,也从不后悔。我现在这么关心你和梅氏家族的合作,也是想要早点做完我们该做的事情后,能够得到额外的奖励。”
熊长清沉默片刻,说道:“你真认为人能死而复生?”
安迪耶布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地下有怪兽,天上有外星人。有永生不死的人,怎么就不能有死而复生的奇迹?有神的存在,为什么就不能有鬼的存在,灵魂的存在?你能确定?”
熊长清摇头,“我不能确定。”
安迪耶布一口倒进去一杯酒,“他现在还在金字塔里面。他的躯体已经千年不朽了,和星空同在,为什么就不能醒过来?我的心里必须有一个神,因为这是神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熊长清沉默不语。
安迪耶布这几千年,活得何其坚忍?
安迪耶布将酒瓶里面的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相信你会一直记住你说过这句话。我也会记住。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哈哈,哈哈哈哈。”
拿着酒瓶出去了。
熊长清呆呆站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被手表的振动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