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六爷沉吟了半晌，冲厅长说道：“既然厅长说没事儿，那我也只好听您的。”
厅长欠欠身装客气：“哎哟，别……，折杀我了。”
那六爷丝毫不领情，大概也看出了他的做作，“哼哼，只是，我的老部下，那个跟东方物产有经济往来的大丰银行的行长，因为这个事儿被调查，听说手续已经进了检察院，要判个几年。是不是？”
他头专向检察院副院长。
副院长马上点头：“是是是，有这个事儿。”
“不知道厅长大人有没有能耐把他给我留下来啊。”
厅长显然被问住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这个事儿已经定性了，案子交给了检察院，他这个案子跟东方物产的高层有直接往来，而且有经济犯罪的嫌疑。所以，他是跑不掉的。”
六爷冷笑一声：“那就是了。既然你帮不了，那我就可以说，接下来的事儿还不定怎么样的。既然厅长兜不住，那我们做老百姓的也只能自救。谁知道后续的发展呢。”
厅长有些急了，手拍拍桌子道：“明明这个案子现在是我负责，就像你们什么都懂似的。别拿老百姓的眼光去看公检法的案子。这里面的事情你们不懂。”
“我们是不懂。但是我的弟兄们做过什么事儿，我是清楚的，他们也未必跟你说。咱们现在都是自己人，我把话摊开来说说倒也无妨。说实话，在前几年，一些经济纠纷的案子里，咱们手上有不少人命。比如茨街人命案，比如六风场的工人斗殴案，还有其他我们做下的外地的人命案子，甚至还有海外的。这些厅长你也未必知道吧？”
有两个老总马上站起来应和道：“是啊，光是这几个人命案子一旦被调查起来，咱们就……够呛，现在东方物产的案子是大动干戈，到处都在查，动辄就抓人。现在我们是人人自危啊！”
“要走啊！该走的时候不能犹豫！”
“一想起这些事儿来，这些天我就睡不着觉，真怕哪天就查到自己头上。”
“咱们呀，就先出去呆个几年，这里的产业呢，大部分转移出去，剩下的小部分还是留给一些可靠的小弟来经营。没什么事儿，咱们再回来不就完了。其实没那么复杂的。”
“对对对。这个方案好，这个方案好。不瞒你们说，我这里早就把家人送出去了，同时也兼顾到孩子上学什么的。这就是一石两鸟。”
“现在要转移财产，顶多一个月，一个月就能全部处理完毕。我已经咨询过事务所了。要快也是很快的。”
厅长听了，刚刚要说话，却没想到有有个声音大声说道：“去哪儿啊？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众人大吃一惊，脑袋都不约而同地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窗户被打开了，从外面跳进来一个年轻人。
那张面孔不光厅长认得，连汪兰凤和副院长也都认得……
是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