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球厂门朝北,现在厂子貌似仍然处在生产当中,因为当车子停在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机器轰鸣的声音。
小清跟门卫说了一声,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大门打开了。
瞧瞧这钢球厂的样子,确实是有些落魄。门口的路都是沙石泥土的,别说跟这个崭新的高新区不协调,就是跟平整宽阔的水泥马路也不相称。
大门也是那种老式的铁栅栏门,门卫开了锁,还要费力地把它给拉开,好让车子进去。开门的时候,还能听到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这时候,早有另外一名守卫进去报告了情况。车子刚刚停下,就有一人站在车子门口等候了。他是刚刚从南边办公楼里匆匆走出来的。
这人年纪不小了,从他双鬓斑白的头发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脸上沟壑丛生,带着一副大大的褐边眼睛,一脸严肃的表情,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
但是他还是殷勤地把门打开,让车上人下来。
老头自我介绍说,他是这个厂子里的副厂长。互相寒暄之后,副厂长带着他们走进了办公楼。
办公楼也相当的破旧,不少墙皮都剥落了,连防尘的底部也几乎看不到原本的颜色,而且到处散发着不知道哪儿飘过来的难闻的煤油味。
郝帅开门见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把两位检察官向他介绍了一下。
副厂长吩咐手下人倒茶过来,一边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放佛是小学生听讲一样,老老实实地听他们说话。
这是一个很拘谨的人。郝帅心想。
“能跟我们说说何淑恒的情况吗?”郝帅问。
副厂长摘下眼镜,似乎就像是擦眼泪似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然后又戴上,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前警方已经来过了,而且还不止一趟。现在就一直纠结在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郝帅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您认为呢?”
副厂长摇头:“我们不知道。这需要警方自己的调查结果。我们的意见,似乎是微不足道的。”
这话口气说的很诚恳,没有一丝作伪的意思,从他的长相和接人待物的细节上来看,郝帅判断,他不光是个拘谨的人,而且还是个很老诚的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再看他的双手,指甲盖里都是污泥,显然,这人虽然是副厂长,但平常也是干活儿的吧?
一想到这里,郝帅觉得,应该换个话题,别弄得跟审问似的。于是问道:“听说你们厂子的效益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