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楼下发出强烈的撞击声，似乎是什么玻璃或者钢架被砸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人的尖叫声音，和汽车刹车的声音。
当人们聚拢过来看时，她已经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不久之后，救护车赶到了，但经过简单检查过后的郝帅和医护人员都知道，她人已经死了，抢救过来的几率基本上没有。
当杨子岚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郝帅正在给张意涵回电话。他的电话一共两个，一个是工作电话，一个是生活电话。而这个生活电话这些天一直被放在自己的宿舍里。
这一个多月里，他跟端木一直在“鬼混”，为柳嫣然和向道的案子弄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衣服也很少换，连澡也很少洗。他还想着，趁着这段时间没什么人打扰的情况下，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一下。
或许，找个什么地方旅游一下也是好的。他现在，太需要好好给脑子换换血了。
在抓捕向道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脑浆似乎已经凝固住了，到现在还没回过血来。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想必，在场的端木也是同样的感觉，因为他从眼角看到了端木的表情，端木既没有抓到凶手的兴奋，也没有急于抓捕凶手时的激动。
那是什么呢？
他和他谁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这种人的复杂与生离死别给两个人分别带来的震撼吧。他们不值得同情，但是有让人撕心裂肺的同情。
如果我是小说家就好了，可以尽情让主角在这一场“戏”里大哭一场。郝帅甚至有这样“脆弱”的想法。
通过这件事，他才发现，每个人，甭管是什么样的硬汉，也甭管他多坚强，总是有他心底里面最柔软的一部分。包括端木也是如此。
端木，这样一个看惯生死的老家伙，在他临退休时，亲眼见证了这个长达二十多年的心头大案被破，然而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结果里面藏着这样一个真相。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他同情那一对男女，同时，却莫名其妙的同情起了端木。
言归正传，当他回到宿舍之后，发现手机里已经塞满了张意涵的短信，未接电话也足足有三十多个。
这个张意涵疯了么？
不过，想想也是，他好长时间没有联系她了，对方肯定担心自己。打电话过来问个平安那是人之常情。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把电话拨过去，张意涵在电话里似乎情绪很激动，大声质问他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郝帅笑说没有啊。
张意涵说，她打了这么多电话，结果都没人接。最后，还是专门打给在地的警察局，局里面的人说，他正在被一名老警官拉着查一桩几十年的旧案，两个人就像是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