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如玉怒道,“可那孩子就不是我的,你当我不知道么。”
蒋心悦嘴唇蠕了几下说不出话了。
闫如玉只是想诈她一下,但这反应也相当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他摔门出去了,蒋心悦跑过去冲着他背影大喊,“我也是被逼的,你至少让我的孩子平安出生!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那你应该去找他的亲生父亲才对。”闫如玉头也不回的离去。
夜里,一辆小车从闫家铺子的后门偷偷离去。
后来据说,当天晚上闫家新媳妇忽然胎动难产了,来不及送医院,大的小的就没了。
商会都传开来了,说闫如玉流年不利真是可怜,一家子死没了就剩下他一个人。
蒋会长来看望过,但闫如玉情绪激动抱着妻儿的尸体死活不放,甚至发了疯一样要放火一家子归西。蒋会长最终放弃看望,让闫如玉自行办了葬礼。
……
等蒋心悦过世烧了百天以后,风声渐渐平息,闫如玉趁着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来了餐馆。
他将厚厚一摞本子堆在青羽面前说,“这些是我从蒋心悦那里找来的账目,确实有不少流水进入蒋会长手里。”
青羽翻看着说,“还有苏家企业的账目也不对,闻仕祥也没少跟着掺和啊,怪不得你总是栽跟头。”
一提起以前吃下的亏,闫如玉就憋气极了,“苏家就是蒋会长的走狗,哪里都少不了他。不过好在他们现在自身难保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蒋会长分不出心思来搞闫家,闫家的管理实权再次回到闫如玉手里。
自从蒋心悦“死”后,他在作重大决策时都会请教青羽的意见,两人合力一直没有出问题。
青羽自己只有一个小店面,大部分钱款来源都在红酒投资的分成上,所以闫家在她手里弥补了自己没有话语权的弊端。所以说两个人是互惠互利的。
闫如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蒋会长最近被人调查的?比我消息来的都快。”
青羽笑笑说,“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告诉我的。”
“能给我引见一下么?我只是觉得他有着很高的政氵台敏感。”
“有机会让你们见见。他的很多想法和你一样,你们一定谈得来。”
闫如玉点点头,“那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青羽问,“您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不懂你的意思。”
“身为商户,最想要的是得利,但身为新闻撰稿人,想要的应该是公平正义吧。有时候二者难以兼得,所以还要看您的期望值在哪里。”
闫如玉注视着青羽的眼睛,一时陷入沉默。青羽不急着催,慢慢的整理完了剩下的账目。
最后闫如玉说,“如果这个社会没有公平正义,商人赚再多的钱,也难以立足啊。”
这个回答在青羽的意料之内,她说,“您还真是个好人,我们不抛弃时代,时代就不会抛弃我们。”
商量完正事后,闫如玉要离开,青羽送他到门口。
彭秋菊凑过来好奇的说,“刚刚那位就是纺织厂的少东家?不对,现在应该就是东家了吧。”
“是啊。”
彭秋菊立刻坏笑着用肩膀撞了撞青羽,“可真是一表人才啊,年轻有为还家产丰厚,又刚刚没了老婆,你不抓抓机会么。”
“我就算了,你要是想努力我可以给你问问。”
彭秋菊脸上红了一片,“得了,我就是随便一说。”
……
闫如玉在青羽的示意下,拉拢了商会里其他的商户一起对付苏家,苏家本身就摇摇欲坠,就差谁来推一把就跪下了。闫如玉用让利的方式,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来当推手。
苏家乱了,蒋会长就失去了最得力的臂膀。
苏父年老体衰开始胆小怕事,不想再给蒋会长提供支持,但闻仕祥认为苏家钱财足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应该计较这点得失放弃机会。两人产生巨大分歧。
但这分歧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苏父就因年纪大并发症去世了,闻仕祥终于得了苏家的全部话语权。
一个压抑了许久的人终于翻身当了主人,自然做的比之前更加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