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我和钱正昊同时出生询问着。
"先生,你还记得上周我说的要把那个栅栏修一下的事吗?"
"记得啊。后来你不是给金太太打电话问去年给她家修栅栏的那个装修人的电话吗?"
"对,就是那天,他来的。"
一句话让钱正昊明白过来,而我再一次捕捉到了一个人的存在。
金太太。
"麻烦问一下,这个金太太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不是什么神圣,她是我先生合伙人金荣的太太,两个倒也是恰好,都是姓金。所以我有时候还开玩笑呢,这一声金太太倒是双关了。"
我听了若有所思的问:"那这个金荣与钱先生关系如何?"
钱正昊略微蹙眉:"我应该怎么形容这个人呢?"
他那个语气让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那么好。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说的可以说是很多合伙人的一种常态。
"我和他之间,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哦?"
"我和他是摆地摊认识的,这个人好说,敢说,能说。他才是真正的能把死人说活了的主。我那个时候是有脑子,有体力,他是有嘴,有人脉。就这么的,我们合伙干了现今的公司。"
他说着想要抽烟,但是看了一眼林奕风又把香烟放下了。
"我们也是一步一步的走上来的,这么多年可以这么说啊,我们真的是各种苦都吃过,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是随着越来越好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差了。"
"怎么说?"
"怎么说啊……我们两个定的是五五分账,这样是最规矩的,股份五五,财经五五,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五五。可久而久之他不满意,觉得这个公司没有他,我什么也做不了。可是我知道啊,我们两个人缺一不可。"
"唉,后来……"
他叹口气,有些说不下去了,看得出来他很郁闷。
好像没有明白,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之间真的就家里人走的还是挺好的,但是我和他,是几乎没有什么见面时候。真的,能够同甘共苦这件事,确实是可遇不可求。"
听他说了这些我也是大致有了一些猜测。
这个人就是一个觉得自己利益受损的利己主义者。
想着我笑了笑问:"其实这些事真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又觉得窝心。这样吧,我想见见他,他或许也中招了。"
"那我和金太太联系一下吧。"
林奕风说着打电话,可也是怪了。
无论是她怎么打电话,对方都是不接听。
这个时候她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却有一些担忧,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中招了。
"这样吧,你们给我地址,我过去一趟。"
"算了吧。我开车带着你去。"
关键时候,这钱正昊还是舍不下自己的朋友。
他也没有废话,拿起来了车钥匙就是急匆匆的出去了。
我见此紧随其后,上了车他没有让司机过来,摆了摆手后直接一脚油门下去了。
路上他吐出一口气:"总算是能够抽一口烟了。"
"怎么?富人不让?"
"她倒是同意,但是她有哮喘。"
一句话让我吃了狗粮。
他抽了两口以后说:"金荣……他真的出事了?"
"还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确实是有人算计你,但是不知道是他还是谁了。"
我说着扫了一眼他后说:"只能是寄希望于没有出大事。"
"我宁可是他算计我,也不希望他真的出事了。"
一句话说的我愣住了。
"是不是觉得我很生母?"
"没有,这是重情重义,理解。"
"我们两个人,吃过盒饭,但是失败的时候我们是盒饭都吃不上的。那个时候没有我媳妇拿命护着我们哥俩,我们也没了。"
"这?"
"那个时候我们是做了洗浴城的,其实挺赚钱的,但是……那个时候嘛,乱。就是这么的,这个赊账,那个欠钱不还,左一个保护费,又一个钱的。我们就赔了。"
他抽了一口烟咳嗽两声说:"你看我媳妇现今是大家闺秀啊?那个时候她是小霸王,手上一把卡簧,真的是吃的众人退缩。其实我后来才知道,她家还真是书香门第,但是落魄了,她不豪橫起来不成。"
"结果,这也是促成了一个大姐,我和她一见钟情,后来相处之后,她发现我这个人还行,就是开始外面给我维护场子。她还给我拿钱,找人。"
他说着有些感慨的一笑。
"那个时候我和她真的是啊,就是命中注定。我后来真的翻盘了,她也是金盆洗手了。而金荣这一路上也是这么过来的,虽说他是被这个利益充斥的忘了那段日子,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他出事了。毕竟真的是他做的,那浪子可以回头啊。"
我听了点头,有些东西是经历过了,就无法忘记的。
所以他这个人终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行了,左拐就到了。"
他能跑拉了一下手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