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进来,小道士就起身了。
二人互相观看却什么都没有说。
在气氛逐渐微妙,紧张时,顾三叔进来了。
"这个就是扎纸匠里的高手,也是偏门里的传人,温玉山。"
我们听着默默的鼓掌,因为我是主人在这种气氛之中必须要去接见客人。
所以我是硬着头皮走出去。
"你好,孟河。"
"你好。"
他说话的声音犹如滴水洞石,清脆悦耳,又带些许寒冷。
这真的是小说里走出来的人。
"那个,顾三叔应该是和你说了吧?温道爷。"
他收回了目光看着我说:"已经说了,这件事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我需要一些东西,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找到?"
"你说说,我们到时候看看。"
"他的头发,牙齿,还有身高比例。最后就是一张照片。"
我听着他的要求深吸一口气。
其实头发容易,但是这个牙齿是问题。
"别的都好说,这个牙齿不好找啊。"
我说着微微蹙眉,温玉山温文尔雅的坐下,担起二郎腿又把这道袍整理的平整了才说:"但是这牙齿是必须要有的。"
"这个,能请教一下为什么吗?"
我恭谦的问着。
"人的重塑,需要的是头骨,耻骨,还有就是盆骨,胫骨,股骨。这几个知道了,人重现以后就会一个一丝不差。"
我听着他的话默默的点头。
"现在都有照片了,这些东西就不用了,只要是依照着照片去横梁换算就行,可是牙齿必须要有。因为这样才能够知道他内部轮廓的一些细节。"
"这个扎纸人听着其实与法医好像是有相同之处。"
我感慨着。
"法医学会了,我这一门扎纸人也就不难。"
温玉山这人,说话儒雅,举手投足尽是雅致。
但是一双棕色的眸子里透着的是无尽疏离。
"那这样吧,这个牙齿的问题我去想办法,他不应该没留下来什么后步,然后其他的其他的人都一起帮忙。"
我说着起身看着温玉山:"不知道温道爷在何处住着?我们到时候东西齐了好请你。"
他听了淡然的一笑:"我想小道爷应该是知道的贫道住所的吧?"
本来是无事要结束,却因为他咄咄逼人的口吻一下子把事情拉到了极致。
我眯了眯眼心中无奈却又不能说什么。
这二人之间隔着一个小师妹。
"我记性很不好,经历了一些事早已经忘了当初的一些人。小师弟,你的住所我也忘了。"
小道士知道大局为重,所以不温不火的回着。
"哦?那这么说,谈山观你也忘了?"
小道士过身一个颤抖,他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忘了。"
"是吗?看来你还真的是薄情寡义之人"
气氛彻底凝固。
我心中叫苦,因为我没有办法插嘴,所以求救似的看向了顾三叔,
结果顾三叔这脸色也不是太好,而且也显得无奈。
我见此硬着头皮说:"你二人之间的恩怨现在不适合谈,蚩尤冤魂随时会复活,那些百姓随时会成为口粮,所以……"
温玉山凉凉一笑:"孟部长放心,贫道能来就是为了大义。"
我尴尬的一笑:"是是,温道爷这话说的我也相信。"
"贫道现今就在谈三观,你有事去那里找贫道就好。"
"成,那我们就这么定下来了。"
温玉山起身,一甩拂尘凉凉的说:"孟部长说的对,我们的恩怨现今确实不适合谈,但是你也别以为这一次我会善罢甘休。"
"我等你。"
小道士无所畏惧的说着。
温玉山呵呵一声以后对顾三叔微微揖礼,随后离开了。
等人走了,小道士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大口喘气,眼圈发红的看着地面。
顾三叔走过来想说什么,可他最后叹口气。
拍了拍他的肩头后也坐下去了。
屋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我咳嗽一声说:"我们去找这个牙齿吧。"
"那个,那个怎么找啊?人都火化了。"
柳如烟附和着,我听了也发愁,这件事是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
顾三叔摇头:"你们不如去找找叶明德。"
"他?"
"这个流程是一般的扎纸匠都有的,只是手法各有不同,如果叶明德真的没有牙齿,他不至于把那么多的扎纸匠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