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的疤块裂开,汩汨脓水流了出来。
恶臭扑鼻。
“我还会来找你的,不会太久,你放心,你的身体只属于我。
话音落下,它缓缓退了回去,袖口的红菱从我脖子上缩了回去,竟真的消失不见。
我猛地泄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了。
“齐云?”
忽地熟悉的声音响起。
吓得我身子直接僵住。
回头看去,发现父亲从雷家方向走了回来,手中提着一个小布袋。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村头的王麻子。
我顿时松了口气,急忙走了上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还提了一句,那鬼祟说以后还会再来找我,而且它说着什么,我的身体只能属于它。父亲脸色一凝:“这东西胃口可真大啊。”
“天快亮了,来不及。等晚上我再去后山转一圈,看看能不能给它镇了,”父亲扭过头,又对王麻子说道:“这次麻烦你了,回去让你家太奶帮我
寻一寻,若实在寻不到,也替我道声谢。
“放心,我家三太奶出手,肯定能寻到一点踪迹。只是,这供奉,需要齐大爷你家再多出一堂。
父亲则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请家仙办事可不是白请的。只要大仙出了手,这事儿无论成不成,压香钱是绝对不能少的,当然,这钱拿多拿少,全凭一个心意。
其次就是供奉,这事儿办之前,供奉怎么算,主家给多少,这些大多都是在下堂口的时候就谈好的。
除非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家仙可能会多要点供奉。
直到王麻子不见了影子,父亲才放心的跟我往家里走回。
“爸,这王麻子也是个出马弟子?”
我只知道,王麻子一家祖祖辈辈三代都是做棺材的,一手棺材做的十里八乡都听闻过。有的时候甚至还有外地的人,专门来寻他做一副棺材。没想到,他还出了马。
三太奶?
胡三太奶?
这可是胡家的堂口,没想到王麻子平日里还藏了这一手。
父亲斜眼看了眼后山,神色复杂:“嗯。他这堂口当年还是我帮了忙,才请了下来。
“帮忙才请下来?”我疑惑道。
这种事儿若仙家想要下堂口,是会和弟子谈的,它既然看上了那弟子就只会和那弟子来谈,怎能容外人插手。
天边泛着鱼肚白,温度开始燥热了起来。
“王麻子小时候就被下了堂口,本是件好事。可惜他家作棺材,从小阴气重,坏了八字。这一堂口差点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从小就被叫哑巴,说不出话,其实是被家仙蒙了嘴。他父母之前猜过可能是个大仙想下堂口,但他们只当是普通的家仙,作了法,却没接下来,便放弃了。’
“我带你来村里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就给它作了引,替它把这堂口下了下来,这才恢复正常。”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王麻子运气还是好的,若父亲不来这村子,他可能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女孩子的笑容,村头李家的小闺女。不禁心情一沉。
很快到了门前,草堆里那黄皮子还没死,父亲将黄皮子带回来了家,上了药,好生安顿好了之后才脱衣上床休息。
我早就困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