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只听黄皮子发出吱吱呀呀的叫声,钻进了大开的正堂中。我硬着头皮看了一眼正堂内,漆黑的环境中,黑影绰绰,不断响起撕咬、爬动的声音。
“齐云,拿着阴鱼佩,跟我进去。
待到过了几分钟,老爷子才动了身。我虽害怕,但还是强忍着恐惧跟了进去。
刚过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很熟悉,是尸臭的味道。
越是往里走,尸臭的气味就越是浓烈。
透过微弱的光,我看到房间到处摆放着散发阴气的物件,大多数都还带着土,是为冥器。只是这些冥器都被黄皮子给压住了,我耳边仿佛听到了骂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正堂的中央,太师椅上躺着一道人影。靠近后,我面色大惊,汗毛都炸了起来。
是一个老头。
他的头发已经掉光,与其说是掉光,不如说是头颅腐烂了。他身上松垮垮的穿着一件黑色褂衣,垂着头躺在太师椅上,整个人软塌塌的,满是尸斑,显然已经死去了很久。
他就是尸臭的源头。
紧闭的正堂不通风,导致屋内的尸臭浓郁的可怕。
我捂着口鼻退了两步,父亲则是静静伫立,随即用拐杖挑了挑老头子的头颅,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但后者已经烂的不成模样。
拐杖轻轻一碰,就戳进了锁骨和脖颈中间的位置中,我毫不怀疑,若是将这老头子从太师椅上弄下来,会瞬间化成一滩烂肉。
这一戳,他的脑袋啪的斜倒在了一旁,连接身子和头颅的脖颈处直接断裂开,露出腐烂发脓的肉糜。
尸臭味更重了。
不过幸好,我忍住了,没直接吐出来。
老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管这具尸体,而是走到了一旁的冥器前。看着老爷子走过来,冥器上的黄皮子跳了下来,让开了道。
这是一个瓶子。
小口微撇,肩部丰满,瓶体肥胖,颈部粗而短。虽然还蒙着一层土,但仍然能看到上面的花纹,洁白如玉的釉,青色的花纹点缀。
若不是散发着阵阵阴气,当真是件好东西。
“齐云,把阴鱼佩拿出来。
老爷子叫了我一声,然后从包里取了一条红线,缠上了那瓶身。刚缠上,那红线就冒起了烟儿,眼瞅着就要烧起来。
我只觉着指尖一疼,却见老爷子已经用定尸钉戳破了我的手,沾了两滴血抹在红线上。
紧接着,他又将阴鱼佩缠在红线的另一头,让我拿紧了。
“看看能不能寻到墓葬的位置。”
说完,老爷子点了一根香,来回晃了两下,让青烟飘起来。他又嘬了口烟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却变得尖锐怪异:“魂归何处兮?”
嗡。
那瓷器忽的颤了一下,抖落了不少灰尘。
“魂归何处兮?”老爷子又说了一遍。
我拽着红线这一头的阴鱼佩,只觉着一股寒气顺着红线钻了进来,随之就是一阵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