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它直立在大黑狗的脑袋上，蹦蹦跳跳。
一小黄皮子，一大黑狗，这搭配看的还真有点喜感。
“行了，回去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老爷子笑着。
真是奇妙的搭配。
大黑狗顶着小黄皮子穿过了阴影，消失不见。
方老头婉拒了聚餐，告别我们准备回去。毕竟他徒弟还在店里等他:“我还以为这次回不来了，那臭小子听我托付后事，一个大小伙子哭的跟个小娘们一样。真是丢人。”
“我就不叨扰你们了，有事来找我就是。”
方老头说着，转过头朝着老爷子低下了头作势要鞠躬。老爷子急忙扶住他，皱眉道:“方老头，你这是干什么。
“小六的命劫，以后就麻烦六爷了。”方老头沉声道。
不得不说，他对这唯一的徒弟真的上心。
“我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放在心上，你放心吧。”
老爷子一言九鼎。
鬼市一行，方老头的纸扎之术帮了太多忙，他是拿命来陪我们走的这一趟。已然如此，老爷子自会对小六的命劫上心，哪怕再困难，也会尽全力相助。
见老爷子应下，方老头长叹了一口气，摸索着从半人高的袋子里掏出一本书。
一本厚实、破旧的书。
书页由丝绳缝接起来，上写”扎纸九式”，封面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当方老头拿出书时，老爷子神色凝重，目光定定看着方老头，四目对视。良久，他还是摇了摇头。
“这是我总结的扎纸之法，我知道六爷你可能看不上我这小道尔，不过可以给你儿子看看，多一门能力傍身，也多一份保命的能力。”
我有些心动，但看周遭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你个方老头，都答应替你保下小六，还惦记着我孙儿。就你那点本事还是自己留着吧。”
也不等方老头开口，老爷子一把提着烟杆敲在我脑袋上，转头就走，示意我们跟上。
我只好跟了上去。
渐渐走远了，方老头也只得叹气离开了。
“爸，他是不是
我纠结了半天，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老爷子默默抽了两口烟袋，看着那烟升起又弥散:“鬼市里随意动用那些阴气，对他还是有不小的影响。他这次回去，怕是没有多少日子了。。”
果然啊。
这里，还有一点，方老头或许猜到了小六的命劫困难，即使有老爷子帮忙，也难以渡过。
所以，他想将这扎纸之法赠与老爷子，万一，万一小六活不下来，还
能让老爷子替他重新选一个徒弟，比如我，也比如其他人，不让这一门技艺失传。
当然，这这是我的猜测。
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还有恐惧。
虽然和方老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无疑是个好师傅，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人生，好像无论什么事，只要牵扯到死亡，都会变得无比沉重。是同情?
或许还有触景生情，同类相惜的悲叹。我看了眼抽着烟袋的老爷子，看了眼依旧嘟囔着碎话的刘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