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才亲自来找了老爷子,想让老爷子帮忙看看。
俗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嘛。
老爷子点了根香,围着李家大娘的棺材转了两圈,又看了眼那长明灯紧皱起眉头。
这是没问题?
没问题不是挺好的么,我有些不解。
老爷子俯下身子,伸手掰开李家大娘的嘴唇,其僵硬青紫的舌头上含着一枚铜钱,这叫“含口钱”。《礼记:杂记下》中有这么一句,即:“凿巾以饭。”
老一辈认为冥河上有船,也就有专门摆渡的舟子。为了让死者顺利过河,也为了子孙不遭侵扰,便需要给那舟子过路费。
也就是这“含口钱”。
正要起身,老爷子突然盯着尸体的脑袋看着,仔细看去,那头颅下方竟然凸起了一小块,也就导致棺前比棺后高了一小截。
这!
棺中尸体,前低对长子不利,后低对幼子不利。这尸体这么躺着,是对哭丧的男娃不利啊。
老爷子自是明白这一点,他摸了摸尸体下的新棉被,掀开一角,从里面抽出来被揉成一团的绸子。
“谁把这东西塞进去的?"王麻子登时瞪大了眼睛。
刚才那汉子没撒谎,也没傻了脑子。
他确实拿了绸子来,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棉被下了。
村长眼皮直跳,干咳了两声走开了。到了他这年龄,可经不住这惊吓啊。
尸体平稳了。
我心里直突突,这大半天的,周遭全是村民走走回,这么多人看着呢,有谁能瞒过所有人这么做?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李家有啥子仇?
都是一个村子的,能有什么仇,人都死了,还要做点阴损的小动作祸害人家的娃儿?
鬼使神差的,我看着一旁跪坐在草席上的男娃。我记得,他好像叫阿飞,姓郑。不过,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全名,或者说,不喜欢这个姓。
记得小时候,村里有同他一起玩耍的娃儿,就因为叫了他全名,还拿他的姓开玩笑。
结果当时头就被开了个瓢,血刺呼啦的。
幸好是在农田旁边,当时正傍晚,村里人从田里回来,把人给拦了下来。
后来听说李家大娘带着他去道了歉,赔了礼,事儿也就过去了。
“齐云,你在这看着,事儿流程你也都知道,替我盯一会。”
说完,老爷子和王麻子进了李家的正屋。他俩要去李家大娘生前睡的屋子里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灵棚中。
我和阿飞并排,他跪坐着,我站着,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