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收了我身上除邪的小玩意,怕真有鬼祟,见了我一身宝贝不敢进门。
反正我的精血至阳,自保没有问题。
只留了蕴灵珠和赤血珠傍身。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唢呐又吹了起来。“大总”,也就是老爷子,帮丧者为首的。提着备好的烧水壶,里面装着三勺水和一点米。
随后,灯一盏,八仙桌子一张,扁担一根,凳子一个,香一盒,纸三捆。
老爷子为首在前,身后则跟着阿飞,再往后就是村子里的人,按辈分大小排列。
阿飞依旧在哭,哭的让人揪心。
但他哭的越揪心,我心里就越是不对付。因为我知道他的真面目,知道他无情的丑陋模样!
送浆水,也叫报庙。
我们一行去了村西南的土地庙,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老爷子把浆水饭倒在小庙前,将灯放在庙上,把纸放在庙前,然后将香仍里头点火烧掉
临走时候,让阿飞指明路,手持扁担站在凳子上,面向西南,连喊三声:“妈,上西南瑶池大路啊!
喊完后,收了东西,便又一路哭了回去。最后在灵前叩首,这报庙也算完了一次。
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
期间又走了一次送浆水,其他时间,阿飞就跪坐在那儿,我也没功夫盯着他,帮着老爷子忙前忙后,熟悉流程。他的意思是,待我都熟悉了,以后村里的白事就交给我来办。
他也能轻松一些。
说什么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看他就是懒,不想管这些事儿,找人替了他,他就能休息了。
白天我有些困,因为早上被吵醒的太早,眼皮打架了我也没敢睡。老爷子说了,晚上去睡,必须要睡过去。
我便一直强撑着困意,总算到了晚上。
这时,村民基本都离开了,老爷子和王麻子同我又叮嘱了两句:“我等下还要去趟后山,王麻子会在外面守着,真出了事你镇不住,就喊人,村里杀猪的就在对街住着,我和他说过了,听到声儿,也会过来帮忙。
我心里嘀咕着,应了下来。
灵堂内,阿飞起身轻轻蹲起,跪了一天,任谁都受不住,还要接着守灵守一夜,也是挺辛苦的。
他抬起头刚好和我对上了眼,怔了两秒,他背过身去,找了个干净的地儿坐了下去。
我进了李家大娘生前睡过的房间。
屋子里干净的很,李家大娘生前用过的私人玩意都被收了起来。门沿和墙上挂着白绫,床边堆着白天备用的麻衣帽和草绳。
李家大娘昨天晚上就是死在这房间里,这张床上。
我摸索着躺到床上。
被褥已经换过了,但我还是没由来觉得冷飕飕的,入目一片漆黑,白绫飘。看看时间还早,我掏出手机,随意翻了翻,又同李秀娟聊了两句。约莫十点多,困意袭来。
我按照老爷子交代的,仔细检查了一下门窗,确认都反锁好后,又咬破手指,滴了两滴精血在门沿上。
做好了这一切,我才躺下闭上眼睛。
很快睡死了过去。
后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阵轻密的敲门声。还有呼哧呼哧的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