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先生又一次说到了“沾灰”,我虽然仍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听过太多次,在某个圈里的人似乎都知道它什么意思,而对像我这样圈外的人又几缄其口,故弄玄虚,已经给不了我什么别样的刺激了。在此时,我反而对储先生如何解决进入云团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想当他发现答案的时候,一定是极其振奋的,这就像小时候解数学应用题,列出公式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为自己打开了大门。
储先生说道,这中间的艰辛和历程就没必要赘述了,现在只要告诉大家解决方案就行了。
大家听到他说解决方案,马上支起了耳朵,想看看究竟什么办法能通过强腐蚀的强酸云,进入到云层的内部,闯入这神奇的云霄天宫,在神话故事中都没有听到过这么刺激的事。
储先生这人的性格和举止和柯问峰很有点相似,表面温柔礼貌甚至笑容可掬,但是性格果决,行事很是毒辣,而不同的是,柯问峰对事情总是藏着掖着,而储先生则显得比较坦诚、直接,似乎在他的思维里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秘密值得严守。
现在,他就对着我们这些听众,讲了起来。
“在前些年国内南北两派盗墓贼的一次大型联合行动中,进到一个战国大夫墓,进去十六个人个人,仅仅生还了三个,而我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唯一混进去的一个人,只为顺出来一本儿书……”储先生虽然口口声声强调着不说过往只说解决方案,但是一张开嘴就是曾经的往事,也许他很缺少倾诉的对象吧,这样隐秘的事确实很少能对别人讲。
“这是一次极其惨烈的行动,足够让那些网络小说家再写两本书,但对于我来说只是个笑话。”储先生讲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愤怒,但是随即又变成无奈的表情,但这已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都不作声,听他后来的经历。
储先生接着说:“这书是用一个奇怪的语言写成,我又用了很长时间,找了很多人,花了很多钱,去研究翻译这本书,最终发现这本书记得东西乱七八糟,很难理解,但其中确实就有一部分,涉及到如何进入一处藏南云霄天宫。但是语言晦涩难懂,是是而非,直达最后我得到这样一个信息——以若干年为一周期,包围天宫的云团会有一块儿区域酸性减弱甚至消失,形成一个可以进出的通道,而那个时间就是……”
“就是现在吗?”我接口问道,一下就想起了在瓦达的时候,一见我的面杜心就说要赶时间,难道就是指的这件事,他们瞒我瞒地也够深的,我又不自觉地冷笑了起来。
储先生却摇了摇头,明确地对我说:“不是,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在我惊诧的眼神中,他继续说:“当时我就倾尽全力,带了足够的设备和人员来到了这里,却发现那本书上记载的全他妈是扯淡!我在这里用了一个月时间,折了七个人,几乎用探测器探测了每一平方米的云朵,甚至让人穿上强防护装备强行试探进入,结果都没有成功,不仅没有发现任何一块区域有强酸浓度降低的迹象,还发现任何东西进入云层都有很大概率引发雷电。那本千辛万苦得来的书,很有可能是本伪书,专门骗像我这种傻瓜的。”说到这里,储先生微微一笑,很是自嘲地指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说自己真是一个傻瓜一样。
这简单的几句话,看似粗略地介绍了他对这是神秘云团秘密的追寻,但是这里究竟经历了多少的艰难险阻、生死考验啊,真是让听者惊心,闻者流泪啊,我不仅暗暗的敬佩起储先生来,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能做出如此坚决的努力,真是不容易。
“这么说还是没有找到解决办法?”我疑虑道,但这不符合逻辑啊,如果储先生没有比较进一步的线索,他们何苦再来跑一趟呢?
“我储无风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储先生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声音洪亮,自信满满,而我现在才知道储先生原来叫做储无风。
储先生继续大着声音给我们讲随后他的发现:“这山峰是深深地插入到云层里面的,这也是我相信那本伪书的一个原因之一,毕竟当云团的某个区域,特别是紧贴山壁的区域强酸浓度减弱的话,顺着山壁就能够直接进入到云层内部,这在逻辑上是讲得通的。而当我反复推演失败的过程,想找出失败的原因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也同时犯了一个认知的错误。”
储先生停下来,狠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