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发现这人的胸部有一处左胸肋部有一处奇特的半圆形淤青,好像是个花纹的形状,我凑到跟前,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在暗淡的光线下,鼻子几乎贴到了死者的皮肤上,终于看清了那个图案。
那并不是花纹,而是两个镜像的汉字,我用手指在土堆上依葫芦画瓢描绘了下来,马上发现,这是“蓝色”二字的镜像。
“蓝色?什么意思?”杜心问道。但是她刚说完,我们两个就相视惊呼起来:“难道是蓝色黑洞?”
“这人是蓝色黑洞的人?”杜心自问自答道:“不对,应该打他的人是蓝色黑洞的人,这……”
“没错,这应该是戒指这类的东西造成的淤伤。”我很赞同杜心的判断,说道:“殴打他的人,,戴着戒指的,才是蓝色黑洞的人。”
这算是今天我们得到的第一个有价值的线索,那么,面前的这个死者又是谁呢?
我们翻遍他身上的口袋,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更没有像身份证、单位介绍信之类显而易见的的身份证明物件,只好重新给他穿好衣服,重新将他埋进坑里。
处理完尸体,外面的天光已经极其阴暗了,整个地下室也几乎快被黑暗笼罩了,杜心赶紧收起桌子上的几张白纸,对我说:“我看见上面有印痕,可惜现在天太暗了,咱们上去先找个地方。”
我看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如此,又往椅子那里的角落看了看,然后便跟着杜心爬了上去。外面的风已经停了,但细雨已经飘了下来,杜心小心地将白纸藏在怀中,我们也没有再翻越围墙,而是穿过空地,走过大门,来到门外见不到一个人的路上,一步一步往市区走。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提报警的事情,我没有身份证,也都没有来这里的正当理由,报警的直接结果就是先给自己找一堆麻烦,我便想着离开这里的时候寄封匿名信报警吧,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确实如那个黑车司机所说,这里是没有什么车辆行人的,我们走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在路边看见一家面馆。我多希望这是天狗曾带我去的那家,我还能借机打听一下天狗是否回来了,或者给他留个话,但这种巧合只会出现在一些三流的传奇小说里,这家面馆再普通不过——笑脸相迎、唯唯诺诺的老板和老板娘,既是厨师又是服务员;空间狭小,也没有什么布置,味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就是简单解决一顿饭的所在。
我们要了两碗面,等面的当口像老板借了一支铅笔,就着灯光拣出两张上面有划痕的,然后就在这两张白纸上小心翼翼地涂抹起来,结果很快出来——其中一张只有乱七八糟两团线,很像无聊的时候胡乱画着玩的;另一张,则是出现了几个字,虽然模糊,但是还算辨认的出来,上面写的是“他们去下邑了,我们”八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这是半句话,除了一个地名,就一个莫名其妙的“他们”,这个地名我很是陌生,而“他们”更是难以判断其所指。我捂着头,对着杜心苦笑。
但是杜心的表情却是很奇怪,似乎很是惊奇,看见我在看她,她低声对我说:“这个地方,就是我和柯问峰认识的地方,他在那里,好像还有一套房子。”
“什么?”我惊呼道,引起老板一阵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