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聊斋异志》，还真有狐仙鬼怪的啊？”我觉得这有些太天方夜谭了，人要是想改变自己，去韩国做个美容，到泰国变个性，也就是顶天的变化了，真的还能随意改变形体不能？
“我们刚才看到到一个水母，你不是说本来躯干是人的形态的吗？”杜心觉得我过于固执。
“那是软体动物，再说也有可能是常锦路撒谎也说不准。”我想尽办法否定这种想法的出现，这事如果是真的，还真就接近怪力乱神了，我反驳说：“那样的话，他不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了吗？”
“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杜心突然重复一句，猛然抬起头，看向四周围着的屏风。我也突然就被一道闪电击中似的，感觉醍醐灌顶，有件盘旋在脑子里的事情豁然开朗。
杜心也应该也想到了，她环顾了一圈，视线扫过歪在地上、痴痴看着水球的阿鱼，同样定在水球之上，兴奋地说：“有一部电影，叫《这个男人来自地球》……”
这部电影我也看过，场景很简单，男男女女就在一间屋子里，却让人呼吸急促，不忍错过任何一个场景，我有些等不及，打断杜心的话，替她说：“那个男人，长生不老，经历过漫长的人类历史。”
“而且。”杜心将视线从水球处移开，再度转向那些屏风，若有所思地说：“他还成为了历史上某些著名人物，譬如耶稣。”
我兴奋起来，声音大了起来说道：“如果这仙人能自由的变化身体，又活得够长，就有可能在历史上成为甲、成为乙、成为丙，成为许多人。”
杜心也兴奋起来，一字一顿念起了柯问峰留在笔记本上的那句未被烧掉的话：“他-竟-然-是-那-么-多-人！”
“这句话就是说得这个人鱼，这人果然是个仙人，不折不扣的仙人！柯问峰也发现了这点。”我被自己的疯狂设想激动地心脏狂跳，忍不住想大喊大叫，我们发现了一个多大的秘密啊，足以改变整个人类文明史！
但曹烨经常说，真正的科学态度，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压抑住自己狂暴的心跳，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推论的漏洞。
“第一，就算仙人能够随意更改自己的形态，让自己变男变女，变高变矮，也解决不了一个问题—这些人可大多数都有明确生卒年月日的，死亡可以假装，那出生总假装不了吧，仙人难道真得能够随意投胎转世？”我提出了第一个想不懂的问题。
“其他呢？还有问题没？”杜心想了想，也给不出答案，就继续问我，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有，有第一就会有第二。”我回答道，然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仙人如果真是那么多人，他那逆天的的知识和能力从何而来？屏风上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旷古烁今的大天才，如果仙人是这些人的集合，那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人！人不可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即使他能活很多年，不停地学习，也只是学过往的知识，范围和广度也达不到这种情况吧，更何况还有在当时很创新、很超前的创造性知识。他简直就是一堆专家集体穿越回去变成一个人的样子！”
“那我只能猜他是外星人了。”杜心几乎无语了，这确实是个大BUG。
“外星人？把想不透的问题扔给外星人和鬼神是最简单的了，外星人没那么容易出现，曹烨就说过，人类和外星人相遇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还比不上地球上仅剩下两个人，偶尔碰到一起的概率高。”我相当否认总拿外星人说事，那是文学和电影的最爱说的东西，就如同正义和爱情一样，都是现实中极度稀缺的。
“那你说怎么解释？”杜心竟然突然有些愠怒。
我只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