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很是真诚,听得天狗也很得意,便帮黑痦子分析到:“司徒然是至关重要的钥匙,不论哪方,都不会轻易干掉他。但坂垣那龟孙子,三番五次就想让我们死,我怀疑他是借机挑事——譬如打群架,只要没人挑头来第一下,估计就打不起来。”
“有道理。”黑痦子说道:“他估计是想趁着黑暗,引其他人乱打一气,没想到先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先被干掉了,作死者先死,真是可惜了,他知道很多秘密呢……”
“阿鱼说他不是坂垣。”我轻轻透漏了一句。
“哦?……坏了。”黑痦子小声惊呼道,我很奇怪,不知道这句不知真假的传言为什么变成了噩耗,随后才知道黑痦子不是在说坂垣,而说的是储先生:“姓储的人竟然快聚在了一起,这下糟了,要是一起对其他地方扫荡,麻烦就大了。”
“那我们先先手为强!趁着敌明我暗。”天狗说道,我已经将黑痦子有夜视仪的事情告诉了天狗,这是极大的优势。
“不行!”我和黑痦子同时否定了天狗的提议。
“那里面可能有于诺!”我极怕天狗的计划伤了她。
“我们不是为了杀人来的!”顿了顿,黑痦子也说道:“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走这一步。”
“那怎么办?”天狗气呼呼的,觉得我们太优柔寡断了,他补充道:“一念之间,可就是生死之别。”
“仔细看一下咱们所站的地面。”忽然,在黑痦子的外侧,传来一个声音,赫然就是冯开山,不知什么时间,这个怪老头已经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吓得我一跳,这次按住我的是天狗,很有点不满地要求我:“别一惊一乍的。”
我自然看不见地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回想刚才照明弹升空时候的样子,地面都是橘皮色的不知名植物,很是柔软,现在我的身下,被我一趴,几乎向下陷进去一块,就像巨大的沙发,如果不是这深入骨髓的黑暗,如果不是刚刚发生的枪战和死亡,我很愿意躺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
“这是什么?老冯师傅。”黑痦子开口,就是叫冯开山冯师傅,还在前面加了个“老”,很有点以前工厂产业工人对大年纪长辈的称呼,这种叫法,在现在的社会上已经很少了,让人很是好奇它们究竟是什么组织。
但更让人奇怪的还是冯开山说的话,他说道:“海绵。”
“这是海绵?海绵不是那种有很多孔的东西吗?再说,谁会在这里铺满海绵,这个村子是儿童乐园吗?看着不像啊。”黑痦子见自己的同伴来了,更加自信,说话也就又贫了起来,不过声音还是控制得很低,也就是我们之间能勉强听到。
“是活海绵。”冯开山说道,又顺道责备了黑痦子一句:“平常让你们多看书,都看到狗肚子里了?”
“活海绵?你是说海里的那种原始生物?”我惊奇道:“这是在内陆啊。”
“有淡水海绵。”冯开山简要回应了我一下,然后对黑痦子继续批评道:“整块地面,包括前面像村子的建筑物,都有热源反应,就算很微弱,也应该能注意到啊。”
“我……我……”黑痦子语塞,随即轻声“嘿嘿”一声,狡辩道:“不是有您老一起跟来吗,所以放松了。”
我有些着急,心想这冯开山果然还是个神经分裂的人,我还以为发现了地面是海绵能够解决我们面临的问题,却见他们在搞现场教学。我赶紧催促般问黑痦子:“前面的储先生是不是已经过来了。”
冯开山却没有理我,而是对着黑痦子问:“知道怎么把储无风给赶走吧?”
黑痦子嘿嘿一笑,说道:“知道了,老冯师傅,就用你教过我们的那招——无中生有!上次是太岁,这次是海绵,有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