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抬上去了以后呢?你们不是想坑我们卢家吧?”
“你放心,顶到最后,有人会接手的!”
“你保证?”
“超出你们能力的,落到你们身上你们也拿不出来,我干嘛要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那我们卢家算是给别人做嫁衣?我们辛辛苦苦跑过来就是为了装个逼?”
“我们可以让你们以很低的成本参与进去这次行动!”
“你们在布什么局?我想不明白,真有哪家完全不计成本要参与进来吗?要知道,在我眼里,所有事都是生意,没人干亏本的买卖。”
“第一,有很多事情,你们卢家并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它的价值;第二,你们还真不是会做生意的人。”
“怎么说?”
“连资本运作、炒估值的简单手段都不懂,还说会做生意?”
卢老三沉默了一会,最终问道:“那下一步,你们要把我们怎么办?”
“事情谈妥了,我们送你们回去?”说着,就让我调转车头把他们送回去。
“你们就不怕我们不按你们说的办?”卢老三以为宋教授在开玩笑。
“为什么要怕?这种合作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你们也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我们自然有备选方案。”宋教授不以为然。
我摸熟了车的性能,回去的速度很快,很快卢老三被解下束缚,被我们重新放到了宾馆门口。他们一下车,宋教授就让我们再回自己的车辆处,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问付千河:“我说付公公,万事具备,车上真能模拟那个手机号发信息。”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好,主动开起来付千河的玩笑。
“再喊我跟你急啊。”付千河高声反驳,不过还是拍了拍胸脯说:“多简单的事情,就是模拟一个假号码的事情,一个软件就能搞定。”
他见宋教授倚在副驾驶上抽烟,一脸满足的样子,便不满地喊道:“你就这样让少老板给咱们开车?赶紧换过去!”
我却摆摆手,说道:“宋教授真不愧是顶级千手,这环环相扣的手段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刚一开始,我见你们把那些家伙绑回来,我还以为你要直接搞硬的呢。”
“硬的也未尝不可,千手的原则只有一个,就是达到目的,手段是软是硬,都没有关系,不是只有忽悠才是做千,只是那样显得动了脑子一样。”宋教授又呼出一个烟圈,话语却很严肃,如同正在课堂上语重心长的真正教授。
“老宋,他们究竟会不会按你说得办?”崔寒舒和郎一牙这次没有喊他“宋衣冠”。
“无所谓啊,咱们的目的就是一个邀请劵。他们能按照做最好,不做对于我们也没有任何损失。”宋教授继续上课:“能一举多得,为何不去做呢?无所谓费点唾沫和脑子而已,再说,他们从宾馆突然出来又回去,还能吸引马有德的注意,明天举止再有点异常,更能为我们打掩护。”
回到车上,付千河很快就利用电脑模拟出号码,将同样的彩信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然后大家重新返回市区,分开找了三个宾馆住下,按照宋教授的说法,一方面避免惹人注目,另一方面要是真的遭遇到什么危险,大家不至于全军覆没。
第二天,宋教授出去购置了一些符合这里气候的衣服送到我和付千河住的宾馆,又买了一些面粉、鸡蛋之类的东西,给我们两个人的脸部做了一些修正,我们对着镜子,发现简单的调整,整个人的脸型和气质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得不再度惊叹宋教授的手艺,还推测传说中的易容术还真有可能出现,宋教授撇撇嘴,说当然了,要不自己当成怎么假扮的柯问峰,只是太麻烦,现在搞这个的都去做电影特效道具去了。
当天傍晚,夕阳西下,周边山林上方的天色变成青色的时候,我们便起身,没有开那个破面包,而是租了一辆车,前往那个叫做英雄山的农家乐。
这个农家乐位于城区北侧的一处半山腰上,正好俯瞰整个小城,站在农家乐的门前的停车场上,可以看见莽莽山色和成片成片归林的倦鸟,在阵阵松涛中,初夏的山风吹在脸上,颇有一丝惬意和舒适。
一路上,就有好几辆越野车呼啸着从我们身边超过,巨大的轮胎甩出石子打在我们的车上啪啪作响,还有人从敞开的窗户里探出身来,朝我们竖着中指,更有甚至,还从一个车里飞出一个还剩半瓶的洋酒瓶,要不是躲得快,就直接砸在了车前玻璃上。而现在,短暂的舒心和美景也被一阵刹车声打破,就见一辆有着大圆环标志的高级商务车狂奔而来,几乎一个漂移般甩进停车场,斜楞楞就停在了那里,占了三个车位,车门打开,里面钻出来一个满头彩色小辫的年轻姑娘,一身皮衣皮裤将身材极好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姑娘一脸高傲地瞟了我们一眼,便回身从车里掺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老太太微弓着腰,慈眉善目,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看向我的时候,忽然眼睛睁了一下,脸色也发生了变化,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由那个皮衣姑娘搀着向大门内走去。
我隐隐觉得这个老太太眉目中间有点熟悉和亲切的感觉,正在搜寻自己的记忆,就听见一声巴掌响,回头一看,崔寒舒狠狠打了郎一牙一个巴掌,还跳起来抓着他的头发说:“让你看那小妞,让你看那小妞,长得好看是不是,腿长屁股圆是不是,老娘打死你个渣男。”郎一牙不敢躲,歪着头口不择言地辩解道:“哪有,哪有,我在看那老太太。”结果又迎来崔寒舒另一阵抓挠:“八九十岁的老太太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禽兽,禽兽不如。”
前面慢慢走得皮衣姑娘和老太太似乎被惊动,一起回头又朝这边看了一眼,脸上的面容显得很厌恶,崔寒舒这才觉得有些丢人,狠狠拧了郎一牙一把,才放下抓着他头发的手。郎一牙却不愿意了,嘟嘟囔囔道:“装什么装,一老一小两个娘们装个什么玩意?”似乎那一眼就是在欺负崔寒舒,自己在抱不平,声音也不小,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见。
没有想到,那辆商务车从驾驶座又下来一个人,身材极为高大,足足接近两米,上下商务车都好像很费劲,偏着脑袋才算将自己拔出来。他像山一样站在郎一牙面前,双手交叉着握拳,将自己骨节捏得啪啪直响。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崔寒舒已经闪电般站在了郎一牙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匕首,手指翻动,耍出一连串刀花,然后倒握在手中,横在胸前,向上盯着这个壮汉。
壮汉见是个女人,“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跟向前面的两人,弯下身子扶着那个老太太,就像一个大猩猩在弯着腰走路。
我们也跟着进入了农家乐的大门,那里站着一个人,检查我们的彩信,然后发给了我们一个“13号”的大牌子,几张红色卡纸和两只马克笔,让我们进主厅自己寻找位置坐。
我们拿着东西,进入了主厅,这个所谓的主厅,在外面看不出什么,就是依山而建的三间瓦房,进去之后却发现这房间只是个过厅,正对着门口的墙壁上开着一个洞,进入洞里,走过一个人工的小桥,一转弯,眼前就豁然开朗,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那里,正中间竟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台子只有后面有一条窄窄的通道,其余三面竟然都已经架起了篝火,每个篝火上竟然都烤着一个巨大的动物,长长的脖子,背上有一个驼峰——他们竟然真的在整个烤骆驼,还一烤就是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