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叫卫阿明的,本来最初是和湘西林家一起出现的,而且还和“冰熊”发生了激烈的交火,现在其他人都已不见,只剩下他一人,有意无意地与同为一个人的宋教授凑得近些,现在听到命令,看似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拗,就顺着锁链慢慢往山壁走去,不一会,就有些着急地奔了回来,对着马有德说道:“山壁上是血,好像刚刚抹上去不久,地上一些地方有杂乱的脚印,似乎也是从鸟巢这个方向过去的,但地上很多地方都是树枝,脚印断断续续,也看不出来最终他们去了那里。”他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话一说快了,就听不太清,又重复了一次,马有德似乎才听清楚。
听到这种情况,马有德便留下那两个黑色衣服的人继续掘地下挖,其他人则一同走到我们刚才站立的山壁处,那里,到处都是我胡乱涂抹和甩弄的血液。
他们站在那里,手臂张扬,指指点点,似乎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只是常锦路的扔出去的收音装置,都在巨鸟的骨骸和接近鸟巢的地方,我们之前站立的地方却没有放置,所以也听不到他们具体讨论什么。
就在这时,挖洞的两个人已经将山魈进出的通道入口扩大到足够两人上下,并且向下挖了足有一人多深,扔上来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现在两人似乎贯通了一条较大的通道,翻身出坑,高声喊着:“通了通了,用风吹上来。”
其他人便也顾不得再去研究我在山壁上涂抹的血迹,在马有德的带领下往回奔来,走到坑洞入口,马有德还大声喊着:“快!快!有人说不定已经通过机关入口进去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旁边不知有谁紧跟着问道:“真得是司徒然吗?”我顿时一惊,屏住了呼吸,就听马有德不耐烦地说道:“十有八九,否则谁拿血在墙上涂着玩,十有八九是他在开门。”
他们快速整成一队,和从鸟巢边过来时候的队形一样,马有德和两个黑色衣服的手下在前,于诺、杜心、涂家姑娘和那个两米高的巨汉在后,其他人夹在中间,陆续下到坑洞,消失在黑黝黝的洞内。
我们见没有了动静,便也小心翼翼地向洞口处摸了过去,就在接近洞口的时候,天狗突然蹲在了地上,然后招招手,让我们围拢过去。
他指了指地上,那里正是一团被揉成一起的锡纸,依然新鲜发亮,似乎刚刚丢弃,就像我们包裹吃过的口香糖后扔掉的那种一模一样,但天狗正蹲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
我正在疑惑天狗为什么对这一小团别人丢弃的垃圾如此上心,却见天狗竟然将那团锡纸拿了起来,一边嘟囔着:“谁在野外还这么装逼?还怕沾到别人的鞋不成?”一边将那团锡纸给展了开来。
锡纸包裹的,毫无例外是团被嚼过的口香糖,艾清英虽然身体疼痛,还是忍不住借机揶揄起天狗来,还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捂着锁骨处“哎呦”了一会。
天狗却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将口香糖随手扔掉,翻来覆去看那块皱皱巴巴的小纸片。随后,他就从地上搓起一把土,撒在了纸片上,随后抖了抖,大多数的土瞬间被抖落,只剩下一些细细的尘土留在了看不见的凹缝里,分明就组成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小心陷阱。”
“这是有人在给我们传递信息!”我惊呼一声,夺过纸片就仔细地看,从内心深处就渴望它的自己属于我熟悉的那个人,这是她在给我警示,但随即,我就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她又如何知道我在后面盯着他们呢?
更何况左看右看,也只是看出这字迹是匆忙中用指甲或什么硬东西随便划出来的,很是潦草,只是能分辨出来是什么字而已,再让同一个人划一遍估计都会完全不同。
但不论是谁留的讯息,又是给谁留下的,都已经无关紧要了,这证明着前面似乎有针对后来人的陷阱,但我们还必须跟踪而下,这就只能更加小心,步步为营了。
我们围着挖开的坑洞,看到坑底有一个黑漆漆的圆洞,大小可以供一个成年人进出,刚才在屏幕中,也只有走在最后的两米巨汉进入时显得稍显困难。常锦路向我们摆摆手,自己抢先下到坑底,在自己的金属手臂上暗中一个按钮,然后将整个手臂又伸了下去。
过了一会,常锦路像是勘探完成,翻身又爬出坑洞,将手臂伸给我们,屏幕上,出现了一些弯曲的线条和一些人形的橘色小柱。常锦路指着拐来拐去的线条说:“这是下面通道的形状,从咱们脚下像斜下方延伸,然后直直下降,再向前。注意看,就是这个位置……”他重重点点了向下通道底部再往前一点的地方,那里正是人形橘色小柱聚集的地方,接着说道:“他们似乎在这里在布置着什么,可能就是口香糖纸上说的陷阱。”
付千河伸头看了一眼,说道:“这马有德真够鸡贼的啊。这地方是刚刚垂直下降往前一点的地方,因为在空中难以闪避,最容易被攻击,所以大家对向下的坑一般都会很警惕,而下到坑定不见有问题,便容易放松警惕,从而轻松盲进,这就容易着他的道,阴险啊,阴险!”付千河一边骂马有德,一边问常锦路:“怎么才这几个人,其他人呢?大路,再勘测勘测呗。”
常锦路眼睛向上,白了他一眼,说道:“热敏探测仪只能勘探到这儿,再往前就超出范围了。而且,这功能耗能太大,咱也用不了几回了。”
“够了,能看到这些,就够了。”付千河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十分歉意地对常锦路说道,然后一跃而下,站到了坑洞底部,说道:“前半段通道没有活物,就这么点时间,他们估计也没空在前面也设置陷阱,我给大家开路。”说着,就一纵身跳了下去。
付千河行动迅速,我们也不甘落后,扶上艾清英就紧跟而下。里面这条通道显然是人工修建的,左一铲子右一铲子的印迹不知经历了多少年,依然很明显,整体上也很粗糙,完全没有经过什么修整,甚至通道的大小都时而宽敞,时而狭窄。
即使不凭借刚才的勘测,仅仅依靠地面上杂乱的新鲜脚印,我们也能很快的前行,没几分钟,我们便来到了直直向下的通道处,我们关上手电,屏住呼吸,仔细倾听,下面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