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这个。”冯开山又从别人手中接过来一把鱼枪,朝着海水将一枚鱼箭射了出去,这枚鱼箭只有箭头,没有拖着的绳索,去势因此也更猛。
但同样,鱼箭也只是到了刚才冰块转变方向的地方,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而这次就更加离谱,长长的鱼箭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切断,然后一截向斜前方,一截向右下,飞到不同的方向,速度也比之前更快,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鱼箭都是合金铸造,极为坚韧,一般情况下,在海水之中无所依托,受到力后顶多会改变方向而已。现在这鱼箭竟然在瞬间被一分为二,由此可以想象到它瞬间受到的冲力得有多大,我立刻想到那些切割钢铁的水刀,就是利用高压将看似温柔的水变成了无坚不摧的利器,那这海水里,都是这种无形的水刀般的乱流吗?
“这基地的四周都是这种乱流,我们用了许久时间,也未能找到这些乱流的运行规律,无法利用乱流的空隙而接近——这不符合沾灰基地可进可出的规律。于是我们就猜测它也许可以利用一些载具接近,但我们做过的许多实验,也都以失败告终,大部分的材料都难以承受乱流的冲击,瞬间便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即使我们使用了最新科技的材料能够挺住不被击碎,也会被巨大的力量冲到无影无踪。”花白头发老者将之前的情况向我们一五一十道来。
“后来,国家研发出来一种柔性金属和纳米级缓冲材料,经过无数次的失败,才勉强抵住冲击,一点一点形成一个通道伸到那个钥匙孔,但之前那个通道不能容人通过,最先进的能通人的设备正在加紧运来,但还缺乏最关键的钥匙……”
“这个钥匙是我吗?”我苦笑道,但立刻想到刚刚钟大先生接受涂凡几质问时,曾说鲸鱼骨架也是钥匙,便马上加了一句:“还是那个鲸鱼骨架?”
果然,冯开山的回答让我显得略显尴尬,只听他说道:“没错,钥匙是我们的喀喀湖下找到的鲸鱼骨架。”
然后他对着钟大先生说道:“你说过不需要其他设施,自有方法穿过乱流?那兵贵神速,我们就不用等设备了。”
钟大先生点点头,让艾清英把那个曾经的鲸鱼骨架,现在的无缝金属盒子掏了出来。
盒子被摆在了地上,钟大先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地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下,让鲜血滴在了金属盒子之上,血液落上去以后,竟然慢慢渗了进去。
大概四五分钟之后,钟大先生慢慢包扎好自己的胳膊,然后将金属盒子拿到了水墙边,在盒子的某个地方拍打了两下,就见到盒子的前端射出一些金属颗粒,这些颗粒进入水中,瞬间也被乱流冲击向四面八方,顿时消失了踪迹。
“接下来呢?”我问道,并不知道钟大先生的操作是否成功。
“等。”钟大先生回答:“这些乱流虽然随机无规律,但一些会回流进入基地,有我基因信息的颗粒,会起作用,给我们开启一定时间的窗口期,以便进入。”
果然,在几分钟之后,我们扔进水里的冰块就不再突然改变方向,而是按照既定的轨道向前一段距离后,慢慢地沉了下去。
见此情况,钟大先生只是说了一句“跟上”,就拿起金属盒子,踏进了南极的地下冰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