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嘱咐我妈的时候,趁机悄悄将手掌贴在我爸的后背上。
直到看到有一团阴影从他的体内而出,我这才放心下来。
在将他们送到路边打上车,看着车辆离开后,我这才返回了店内。
前脚刚跨进门,却被一个低沉的女声给叫住。
“玉泉啊,你咋有空来这儿?我可是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呀!”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心头万般无奈,感觉不好的事情又要来了。
这个声音我当然是再熟悉不过,她这条街尽头那栋房屋的主人,叫荀翠花,也有人叫她旬婆婆。
因为她经常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背地里也有人叫她旬疯婆子。
听别人说她是年轻时候从北方来我们这儿的,在这里自己盖了栋楼,一楼做铺面,二楼她自己住,剩下的就租给别人。
但没人说得清楚她究竟是从北方哪个地方来的,她也从来没跟人细说过。
八十好几的年纪无儿无女,在这条街上做了一辈子的仙娘。
仙娘也叫巫婆,就是帮人看蛋照命数,脱魂下地狱招魂啥的,跟风水行当差不多。
她口中的玉泉是我爸,当年我爸妈见她来这人人生地不熟,又是孤家寡人,所以经常送柴米油盐给她。
但她这上了年岁,记忆力减退,眼神也不太好,经常把我认成我爸,搞得我每次都得解释。
“旬婆婆,我是林哲,玉泉是我爸。”我扭头看着她,又一次无奈的解释起来。
“噢,是小狗蛋啊?这么大啦?”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听她说这话,准是又糊涂了。
我苦笑道:“对对对,是我是我。”
这时,我发现五叔在店内偷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立刻瞥眼瞪了他两眼,赶忙就像摆脱旬婆婆往里走,却不料被旬婆婆直接拽住了胳膊。
“小狗蛋啊,听说你爷爷死了?你咋也不叫我给你们家看看呀?”
“什么?”
我神色顿紧,顿时感觉这老婆子又要说些不吉利的话。
随即马上轻拍着她的手背道:“旬婆婆,没有的事哈,爷爷只是出远门了。”
“是这样啊?那也没事,虽说你们家是看风水的,但看蛋照命数你们不懂,要是下回你们家死了人,记得叫我哈。”
“不,不用了。”
一听这话,我眼神一挑连忙摆手,松开她的手后赶忙进了屋去。
此时,五叔却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她说的就是你!”我直接朝五叔翻了个白眼。
顷刻间,他的脸色瞬间僵住。
顿了几秒钟后,他冷声道:“你小子嘴巴真是不干净,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就在这时,旬婆婆步履蹒跚走到了门前又补了句:“听说你五叔也快要顶不住了,他死了你记得叫我,记得哟。”
我在看了五叔那张板着的死人脸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坐在椅子上的裴宁宁也是没有忍住,抬手捂嘴偷笑着。
五叔瞪了我俩一眼,而后便很不高兴的对旬婆婆吼道:“旬老太,你瞎叽歪个啥?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哟,还活着呢?”
旬婆婆顿了下,抬个手在哪儿掐了掐。
然后她叹息了一声,转身缓步而行,边走边呢喃:“快了,那也快了!”